半晌后,匾额和幌子换好,文舒又教赵娘子认上头的字。
“百味茶肆,好名字。”赵娘子赞道:“不过,咱们原先的名字也不差啊,东家怎么突然想起换名了呢。”
“文家茶肆”虽然听上去没有“百味茶肆”风雅,但胜在通俗好记,是小茶肆的常用名。出城门后,这一路的都是如此,比如:什么“吴家茶肆”“王婆茶肆”“郭老头茶肆”。
心中的顾忌不好直言,怕给赵娘子带来负担,文舒只得道:“因为这个名字有特色啊。”她冲赵娘子眨眨。“就是要取个与众不同的,才好让人记住嘛。”
“东家说的是。”赵娘子也跟着一乐。
挂好牌匾,文舒又跟赵娘子交待,说她日后来茶肆都会戴着帷帽,若是哪一日过来没有戴帷帽,让她千万要装不认识。
赵娘子问她原因,文舒便说是为了保持神秘,赵娘子久经世故,很快便想到了里头的原因,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交待完这些,二人便进了茶肆。
赵娘子生火煮茶汤,文舒则在一边查阅帐目。两天没来,茶肆的生意大有改观,单日营收都有两贯多了。
当然这些都是“明目渴水”和“智慧渴水”的功劳。毕竟一盏渴水都卖几百文了,一天只要卖个四盏智慧渴水,或者是六盏“明日渴水”就能达到了。
令她高兴的是,根据帐目显示昨日单是“明目渴水”就卖出去了五盏。
这说明除去储三婶和储四姑娘这两个固定客源外,还有别的新客点了这个。文舒无比好奇这些新客的身份,便问赵娘子这些人都是谁。
赵娘子便笑:“除了储三夫人介绍的一位新客,其它两位都是回头客呢,东家猜猜。”
“四个儿子陪着来的那个老太太算一个。”
“嗯。”赵娘子点头,“还有呢。”
“还有.....“文舒挠了挠头,“谁呀?”
“东家可还记得那位从外地来的老太太,就是那个特难缠的那个.......”赵娘子放下手里的活计,两手放在眼角往下一拉,“记得吧?”
“记得,记得。”文舒乐了,“那老太太不是很嫌弃咱们茶肆么,怎么舍得拉下脸回来呢。”
她方才也想说这个,只是一想那老太太当时的反应和神情,一副这辈子都不会再进来的模样,又犹豫了。
“她是不太情愿,奈不过她儿子情愿的紧,每天辰时三刻必准点着来。”
“他儿子?”文舒翻了翻帐本,“可是点的智慧渴水?”
“东家英明。”赵娘子竖了竖大拇指。
得知这两拨客人都成了回头客,文舒心里那叫一个乐啊。特别是那位难缠的老太太都成了回头客,这足以证明“明目渴水”效果了,起码治愈范围还是比较广的,毕竟这些人眼疾不可能一模一样。
至于智慧渴水,就更不用说了,那位中年男子每日必要便是最好的说明,就是不知道“智慧渴水”是怎么提高他的智慧的,是提升了记忆力,还是反应能力呢。
亦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正想着,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争吵声,声音由远及近。
细听过去是一男一女,女声比较苍老,呵斥中带着些哭诉。男声则要清亮许多,年纪应该不大,分辨中带着几丝不耐。
赵娘子也听到了动静,正想要不要出去看看,就见柜台后的文舒已经合上了帐本,出了柜台。
她晒然一笑,继续手中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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