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文舒他们身边时,安平伯又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将此宵小押至禁卫司,按律处置。”
“等等,我爹犯了何罪,要押禁卫司。”文舒双臂一伸拦在前头。
安平伯正为三子被人抓到事而羞恼,闻声冷哼道:“偷盗之罪,人脏俱获,如何带不得。”
早在他们说话的当口,文舒已经同文老爹将事情问清楚了,此时驳道:“单凭一个满大街都能买着的钱袋,就污我爹是偷,未免太过草率。”
“相同钱袋多是不错,可是连丢失银钱的数目都能对得上,这也太巧了吧。”随行一妇人道。
“可不是巧,要不然怎么能被你们栽脏上呢。”文舒横眼扫了一眼说话之人,怒道:“不过我爹带在身上的钱可不是丙贯三十文,而是两贯二钱不过,只因来此这前,在园口的清风茶肆点了一份小团茶,这才花去了一百七十文,贵人若不信,只管去茶肆取证。”
安平伯才没那个空闲和心情去取证,此时他只想带着自家那丢人现眼的儿子,赶紧回去,免得遭人笑话。
再说这档子鸡毛蒜皮的事,要不是刚才是他出头主张搜身,此刻连个眼角都不想给。
陆元丞似猜透他在想什么,赶忙道:“此等小事哪需劳烦伯爷,取证一事,本官自会处理,来人啊...”
见他如此上道,安平伯很是满意,只是再一听他生疏的自称下官,又是一叹:“正该如此,贤侄任职大理寺,此事交给你,合情合理。”说罢,便领着夫人和那位被人听了活春宫的儿子走了。
其它女眷随行之人,对视一眼,也走了。
偌大的海棠园刹时安静下来,只余文家父女,丢失钱袋的两男子,还有陆元丞,以及他两名手下,依旧立在原地。
“你们真在茶肆点了茶?”陆元丞望向父女二人,例行公事的问道。
文老爹感他方才出言相帮,规规矩矩的回道:“是,茶肆伙计可以作证。”
陆元丞点点头,看向未说话的文舒,却见对方一双眼睛正直直的盯在他胸前,微微一楞,轻咳道:“文小娘子看什么呢?本官衣服上有花吗?”
没花,却有竹。
浅蓝衣衫,绣竹对襟,再加上这声音....
“没有,只觉得大人这身衣料着实好看,衬得您越加玉树临风,英姿勃发。”
陆元丞依头看看自己身上这极为普通的料子,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没听过夸赞,但如此不走心的却是头一个。
他定定神,招过身后一个随从道:“你带他们父女去茶肆取证,若伙计做证他们所言无误,当场放人。”
“是。”随从领命,走至二人身边。
文舒想了想,回身朝陆元丞微微一福,"上次落水,全赖大人相救,民女在此谢过。”
“无碍,碰巧路过罢了,只你既不懂水性,以后还是少往水边去的好,可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运,被人捞起来。"
“大人教晦的是,民女记下了。”
“行了,去吧。”陆元丞挥挥手。
走出园子,文舒又回头看了一下,陆大人依旧站在原处,那两个说丢失了钱袋的人正在跟他说什么,只是离得有些远,听不太清。德德
想起那片衣角,她心中疑窦丛生,陆大人先前在与谁说话?为什么听着像是要密谋什么似的?他们说的段三公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