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嘴上却不敢这么回答,怕陆大姑娘着恼。
谁料大姑娘笑了笑,接着道:“那时侯年纪小不懂事,如今回想确实过分些。储大姑娘虽然其貌不扬,但为人还不错,我那样说她委实有些诛心。储红见她大姐被我说哭了,立马反唇相讽,我说是我病怏子没人喜欢没人爱,连亲爹都不要,扔到沧州来。”
“我那时最听不得这种话,偏生又想不出什么话反击,气怒攻心当时就撅过去了。因为这事储红被罚跪了两天祠堂,自那后,每回见着我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小时侯我还会反击两句,可如今大了,越想越觉得是自己不对。不该出口伤人,也就随她去了,反正也不会掉块肉。如今听多了,反而觉得没那么刺耳了,就当刮了一阵风,”
听到后头,文舒忍不住笑出了声:“是,姑娘说的在理,又不会掉块肉,自己想开了,才是正理。”
陆星晚也笑:“小娘子生性豁达,我却是比不上的。从前为了些许小事,不知道生了多少闷气,就是如今大了,晓事了,也只是好些了,但有时侯还是会钻牛角尖。”
文舒便笑:“谁还没个执拗的时侯,我爹爹说我小时侯脾气可犟了,谁要是欺负了我,我不还回来,觉都睡不着。就是睡着了,梦里都要报仇。”
“噗”这次换陆大姑娘笑出了声。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看台上落座。
看台是一座十几丈长,五六丈宽的木制长廊,四周皆垂了布帘挡风,里头则用屏风隔成了十几个小间,每间里都摆放着桌椅和茶水点心。
二人寻到李家的位置走了过去,此时李大夫人她们早已入座,隔间里只空出来一个位置,只够大姑娘一人坐的。
文舒也不在意,在陆星晚身后站定,眼睛却看向场中央正拿着挥杆试手的骑手们。
一个裁判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大声念着比赛规则。马球会共分三场,分别为女子场,男子场和男女组合场。
顾名思义,女子场是女子和女子比赛,男子场是男子与男子间的比赛,男女组合场的,则是自家的兄长带着弟妹同别家比赛。
作为热身场的女子场,此时场中央准备比赛的女子们已经下场了,先前嘲笑她们的红衣女子储红做为其中一队的领队,正在她给的队员们试球杆。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储红转头看了过来,下巴微抬,似笑非笑道:“陆大姑娘可要下场来玩玩?”
陆星晚自是不会下场,她的身体哪里经受的起这种颠簸,便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了,储姑娘自己耍吧。”
意料之中的事,储红扬唇讥笑:“不下场,来凑什么热闹。”
陆星晚笑了笑,没回话。
旁边的人都知道她们的恩怨,都当没听见,没人插话,也没人打圆场。
随着一声锣响,比赛开始。
场中骑马的女子都动了起来,黑色的小圆球随着她们手中挥杆的甩动,从这边飞到那边,又从那边飞到这边。
储红一马当先,手中挥杆高举,双腿一夹马腹向着远处的黑球追去。其它人紧随其后,当得是飒爽英姿。
文舒看得双眼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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