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在李家医馆对面的小摊上,点了碗阳春面,一边慢吞吞的吃着,一边打量进出医馆的人。
年节下的,出入医馆的人并不多,若不是突发的疾病,正常没几个人愿意在年节上去医馆,一些需要长期服药的病,早就在年前抓好了药。
文舒蹲了近个把时辰,才看见两位病人出入医馆,而且瞧他们的脸色,也知道患的不是黄疸病。
在摊主频频望过来的目光中,她不好意思的结了帐,然后换了个地方蹲守,这一蹲又是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过去,医馆进出了五个人,却一个患黄疸病的人都没候着,文舒灰心失落的回了家,简单的做了个午饭,又草草吃过,便又转去了武舒庙。
武舒庙庙宇不大,只有一间正殿和两间偏殿,是以庙里香火也不怎么旺,正殿里只供了一尊佛像,此时只有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在里面叩拜。
文舒悄悄走近听了听,却是个求子的,她无奈的退出殿外,又在门外等了近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内,只来了三位香客,一位祈求儿子高中的,一位请求天赐良缘的,还有一位是求神佛给驱鬼的,说总是做噩梦。
文舒看了眼上首慈悲含笑的佛像,心中暗暗同情,佛祖也真是够忙的,什么都要管。
次日,是大年初四,又到了去梨苑学武的日子,原本初三就该去的,可是初二那天的下午,陆喜派人送信,说是刘师傅回乡过年还未归来,让她晚一天再去。
文舒吃过早饭后,又换上了平常那套灰朴朴的练功衫,到达约定的地方时,陆喜已经等在那了。
见着她过来,他先是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香囊来:“公子托我转交的,说是给小娘子的压岁钱。”
压岁钱,文舒一脸的莫名,陆大人给她压岁钱?
不是只有长辈才给晚辈压岁钱吗?
陆大人又不是她长辈,难道这也是侯府的规矩?
不等她将疑惑问出口,陆喜已经一把将香囊塞到了她手里,然后跳上车辕道:“时辰不早了,小娘子快些上车吧。”
回过神来,文舒连忙爬上了马车,进了车厢后,她偷偷的打开了香囊,也不知陆大人会给她多少压岁钱,瞧这重量轻的,莫不是交子?她心中暗暗生出一些期待。
谁知香囊打开,里面确实是一张纸,只是不是交子,而是一张写了字的白纸,上头的内容更是让文舒摸不着头脑。
这时,外头的陆喜却问她这个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经过这么些时日的相处,她和陆喜的关系亲近了许多,没事也会闲聊几句,当下便和他说了些街井巷闻的趣事。
待到梨苑时,刘师傅依旧一身劲装的等在那,桌前还放着一壶茶,文舒笑着喊了一声师傅,又将自己带来的年礼递给他,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和去孙家拜年一样的东西,两样干果一壶酒,外加她自己做的花馍。
刘师傅看着东西有些意外,按理说他并不是文舒的正经师傅,只是受陆少卿相托,暂时教授她罢了,她并不需要以师礼相待。
但这个小娘子却做到了以礼相待,这让刘师傅对文舒更加满意,只觉得这孩子是个有孝心的,唯一的遗憾就是她不是男儿身,要不然,他定要收为亲传弟子,将这一身武艺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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