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德妃收回目光,温和地笑道,“你说便是了,求的什么。”
“昨儿在山门遇见富察家女眷,就是富察马齐家的……”
毓溪缓缓将昨日之事告诉了额娘,说富察家女眷谦恭有礼,全然不像家里有个御前红人的模样。
毓溪说道:“马齐那个闺女,十来岁光景,好生福相。想着她必然是要选秀的,若是指给皇子或宗亲,不论平辈做妯娌,还是差了辈分,总要往来,那不如现下就和富察家多热络些,但也有顾虑,万一……”
德妃已然笑了,嗔道:“你担心她万一成了后宫,是不是?”
毓溪可不敢玩笑,正经道:“是媳妇僭越了,额娘息怒。”
“何来的怒,不碍事。”德妃云淡风轻地说道,“额娘也是皇上身边后来的人,密贵人、和贵人她们,很快也会变成老人。帝王后宫从来如此,若是想不开想不通,落得自我折磨,没意思。”
“是……”
“不过这富察家的孩子,成不了你们的庶母,人家是要做正经嫡福晋的。”
毓溪眼中一亮,胆怯又忍不住好奇,到底还是问了:“额娘,您是说,皇阿玛已经有安排了吗?”
德妃道:“你只匆匆见过几次,就觉着他们人好,未免太武断。”
“额娘说的是。”
“但苏麻喇嬷嬷留心好些年,正是看上富察家人品贵重。”
毓溪问:“那么,是将来的十二福晋?”
德妃并未应答,但也不否认,只道:“去吧,把你五妹妹叫进来。”
即便如此,毓溪心里也有了底,起身福了福,便去将正和念佟嬉闹的五妹妹领来。
进门前,温宪停下了脚步,轻声问:“嫂嫂,额娘许我南下了吗?”
毓溪摇头:“这事儿嫂嫂不能帮你,你坐车犯晕的毛病,可大可小,你想看江南风光,畅春园里不足十分,也有七分像,要知道你的身子,可比什么都重要。”
温宪好生失落,垂下脑袋来,委屈地说:“兴许下回就不犯了呢,我天天骑马不行吗?”
“在额娘眼里,可不敢拿你的性命做赌,这事儿,嫂嫂不帮你。”
“我就是委屈了几下,站那儿想冷静冷静,胤禵居然一进门就嘲讽我,说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替我告诉四哥,叫四哥来收拾他。”
这话绿珠不曾提起,毓溪听来也生气,正经道:“原本不打算让你四哥插手的,可十四弟这话太过分,非得让四哥教训他才好。”
温宪却舍不得了,拉了嫂嫂的衣袖说:“罢了罢了,回头皇阿玛生气不让他去,那就太可怜,等他从江南回来,我再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