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宋格格在自己和福晋之间挑拨离间,李氏都不在乎,甚至常常觉得,这小娘子是德妃故意放在四阿哥身边,好让她来和自己纠缠不清,毕竟这一头都顾不上的话,也就没心思去算计正院了。
可今日这番话,话糙理不糙,福晋若是一辈子不生养,四阿哥有再多的孩子,也不与她有半分血缘,反倒是乌拉那拉家的侄儿们来得更亲。
四阿哥将来若能有大成就,这些金银器皿大可不放在眼里,可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若就这么四平八稳的成了贝勒、王爷,到时候乌拉那拉氏把持着家里的一切,眼看满屋子儿女都不与她相干,她的心能不向着娘家吗?
宋格格又道:“姐姐,横竖咱们得吹吹枕边风,我知道,四阿哥对福晋是真好,可咱们也是四阿哥的人呀,是要跟他一辈子,为他生儿育女的。”
李氏走到台阶旁,再多一步就要淋着雨,她是怕屋里的乳娘贴着窗偷听,她们毕竟都是从正院来的人。
宋格格接着说道:“别怪我没提醒姐姐,咱们比不得福晋,整日操心这个张罗那个,咱们就是哄四阿哥高兴的。眼下瞧着,他们夫妻尚和睦,可日久天长,家里家外的事,福晋唠叨个没完,四阿哥早晚要厌烦,那时候,咱们才是贴心的不是?”
李氏眉眼紧蹙,不敢随便接话,生怕说了不合适的,反成了把柄叫宋格格去四阿哥和福晋跟前挑唆,但这些话,又确实撞进她心里。
此时,屋里又传来孩子的哭声,李氏一个激灵,转身道:“妹妹回吧,我还要照顾大格格。”
宋格格却问:“乌拉那拉府上宴请,您去吗?”
李氏点头:“福晋请我一起去,你呢?”
宋格格嗤嗤一笑:“姐姐何必挖苦人,我算什么,满京城的贵妇,谁能瞧得上我,但有句话,不得不提醒姐姐。”
李氏叹了口气,不耐烦地说:“赶紧的,孩子正哭呢。”
屋子里闹腾得厉害,宋格格便拉着她离开几步,才道:“听说帖子从大福晋发到了八福晋,连太子妃都请了,只是太子妃岂能轻易纡尊降贵到官员府里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