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二爷,二老爷在荣禧堂,请你们前去会客。”一个丫鬟来报。
正在院落凉亭里抚琴的贾琮闻言,瞧了贾宝玉一眼,只见他一脸的生无可恋。
史湘云:“必是我三叔,还有东府的珍大哥,想见三哥哥。爱哥哥莫怕,老爷今儿可不会打你。”
荣禧堂。
贾政对贾宝玉视若无睹,一手拉着贾琮胳膊:“快让你表叔看看,是不是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一男子端坐客位,抚须微笑:“嗯,比以前俊朗了,精气神也更足了。”
“请表叔安。”
“无须多礼,都是自家人。”
请安之后,贾琮目光一转,东府贾珍父子果然也在,贾珍在座,贾蓉站在他身后,没有就座的资格。
贾琮作揖:“珍大哥安好。”
贾珍哈哈一笑:“好是好,就是没有琮弟好啊。谁能料到,我琮弟平日默默无闻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震动了整个神京城。”
说罢一瞅贾蓉,贾蓉立刻上前给两个叔叔见礼,免不了又是一番寒喧。
贾琮状作无意的问:“表叔和珍大哥同时光临,可是约好了?”
忠靖侯史鼎摇头一笑:“未曾相约,只因老太太昨日派人来请你表妹到府上小住,表叔闲来无事,便亲自送她过来,一来给老太太请安,二来也见一见贤侄,贤侄诸多雅事,表叔已然听闻,心中甚是欣喜。”
贾珍跟着说:“正是此理,我们贾家出了大才子,大哥不才,甚为族长,焉能不来走一趟,以示贺喜?”
贾政对史鼎说:“当叔叔的要见侄儿,着人传句口信便是,何以如此屈尊见他?莫要折煞了小辈。”
史鼎唉了一声:“你我姑舅至亲,说这些客套话干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贾赦走了进来,不免又是一阵见礼问好。
随后,史鼎开门见山:“据传琮儿的书法已自成一体,被人称作璟瑜体,现已被传得沸沸扬扬,诸多青楼名妓愿以高价求购而不可得。贤侄既有此能,何不书写几幅,让表叔拿回去,叫你那不成器的表兄弟好好学一学?”
原来他竟是为了赚青楼名妓的银子而来?传闻他家已入不敷出,他夫人率家中姑娘、丫鬟为人做针线活贴补家用,每次湘云过来小住,也有到老太太那儿打秋风的重任。
看来传闻不假,大焱朝俸禄极低,史鼎又无实权,不像他哥哥保龄候史鼐,已外放一省总督,堂堂侯爷,竟也无法维持侯府体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