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的人前脚刚走,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携美同行,来到贾琮这边,上下打量着他。
“在下江文,字正卿。今日得见曲有误、贾郎顾,幸何如之?敢问贾郎,可有表字?”
贾琮瞧着眼前男子长相平平、神态却有些轻浮自傲,随意拱了拱手:“幸会了,在下表字璟瑜。”
另有一人见他如此怠慢,连笑脸都没一个,在一旁说:“璟瑜兄,你长居公府内宅,想来不曾听闻正卿大名。正卿乃是京都四大才子之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擅诗词及书画,北静王爷曾引正卿为座上宾。”
贾琮一脸漫不经心:“哦,原来如此,失敬了。”
长居公府内宅,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云儿在一边听的有些生气了,沈幼琪也是颇为不悦的瞧了那人一眼,心道:果然,他们都想挤兑一下璟瑜。
江文见贾琮一脸的淡漠,更加认定贾琮恃才傲物,视天下英雄为无物,实在是眼光短浅、鼠目寸光。一本小说而已,又非流芳百世的诗词,何以令他如此托大?此人的琴技,恐怕也是柳轻漩姑娘故意抬举他,以讹传讹,有些夸大而已。
唉,轻漩啊轻漩,原来你也是爱俊爱俏爱富贵的女子。
他心中轻轻一叹,脸上带着自矜的笑意:“公子之名,已惊动半个神京城,足见高才,我等有幸得见,何不以文会友?传扬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贾琮睨他一眼,轻轻说:“我没这个闲工夫,失陪了。”
随后在一群人呆愕的目光下,自找了一个空桌子,招呼沈幼琪和云儿坐下,立刻有丫鬟端了茶水瓜子糕点等物过来。
云儿压低声音,模仿男音说:“公子,听你说话好痛快,看看那些人的表情,嘻嘻。”
沈幼琪也有一些长了见识的昂然兴致:“原来这便是青楼,那些人便是所谓的风流才子。”她伪装男子时极少说话,皆因不像云儿那样会变音,此时小声说来,委婉动听,但是毕竟出自面色蜡黄的男子之口……
贾琮听着感觉既怪异又好笑,打趣说:“幼琪,你太惯着云儿了,方才你脸上的牡丹花是她画的吧?现在又把你画成这样,她捉弄你,你还不知道。”
“公子……”云儿娇蛮的横了贾琮一眼。
沈幼琪首次听着贾琮唤自己闺名,心中有一种别样的亲切感诞生,随后为云儿辩解:“其实云儿并无恶意……”
这时,那些发愣的才子名妓们走了过来,她只好住口,以免让人发现女扮男装。
江文瞧着贾琮,幽幽一叹:“唉,我原以为盛名之下无虚士,原来竟想错了。”
贾琮呵了一声:“江公子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只是贾某难得有空闲出来游玩一番,不希望有人扫了本人的雅兴,否则本人倒是不惜焚琴煮鹤,干些不太文雅的事。”
有人莞尔一笑:“这性情……倒真有些像小李探花,我原还有所怀疑,《多情剑客》作者是否另有其人,贾公子只是代笔,现在看来,或许真是贾公子所著。”
说话的人不似迂腐之辈,长相也不错,贾琮见之心生好感,拱了拱手,回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