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短发，紫色眼瞳，一袭白衣。

瓦尼塔斯从未想过他和诺艾的重逢，会是这种场景。

瓦尼塔斯记得，诺艾上一次这样出手，是在他们去见鲁斯文卿的时候。诺艾挡在他和鲁斯文卿之间，那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欺负的是诺艾。

自从那天五条悟和伏黑惠说出诺艾的消息，瓦尼塔斯就一直在逃避，想要尽快找到「书」更是他逃避的表现——他不知道该如何和诺艾再见，最终那般结局，就算见了面，又该说些什么呢？

诺艾。

瓦尼塔斯垂头咬牙。

光是念着这个名字，就已经心痛不已了。

而另一边……

“嗯？”漏瑚停下攻势，困惑道，“这是谁？”

“咒力很微弱，但还是能感觉到一部分，大概是个不入流的咒术师。”花御说。

漏瑚“切”了一声：“没头脑过来送死的啊。瓦尼塔斯，给你个证明实力的机会，你把这个咒术师杀了，我们就用温柔一点的方式带你回去，怎么样？”

话音刚落，在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内，呼吸转瞬之际，诺艾已经逼近到漏瑚的面前。漏瑚硕大的独眼僵硬了片刻，随即被诺艾一记重拳击飞。

“漏瑚！”花御大喊。

漏瑚在空中翻了个身，眼看着诺艾又已经凑近，赶紧用蒸腾的热气做推助力让自己远离诺艾。

漏瑚的眼中终于染上了几分认真的神色。

“他绝对不是人类！”漏瑚说，“我没见过哪个人类有这种速度！”

就在这时，只听见花御惊呼一声：“瓦尼塔斯呢？他不见了。”

漏瑚朝着瓦尼塔斯原本在的地方看了一眼，随后歪着眼睛对诺艾说：“都怪你这家伙，害得我们跟丢了。”

诺艾没吭声，只是抬眼看向瓦尼塔斯消失的位置。

*

瓦尼塔斯逃跑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不顾一切地逃离了那个空间。

真狼狈啊。

但他如果再待在那个地方，等到诺艾完全转过身面对他，他觉得自己会更狼狈。

“可恶……”瓦尼塔斯低喃着，“我这不是露怯了么……”

他像一个临阵脱逃的败兵，把诺艾一个人丢在了修罗场。

漏瑚和花御的咒力能量很高，如果瓦尼塔斯没有感觉错，那两个家伙应该都是特级咒灵。诺艾那家伙，真的能面对两个特级咒灵么？

诺艾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要救下他？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决裂成那样了，诺艾这时候赶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我要带他回家。」

想起这句话，瓦尼塔斯僵住了。心脏仿佛被猛地揪住，刺痛感以那里为中心缓缓蔓延开来，渗透进四肢。

他捏紧拳头，恨恨地道：“这个家伙，净会给我添麻烦！”

瓦尼塔斯转过身，调转方向重新跑向歌舞伎町的边缘。

“你要是敢死在那里……这哪里是在救我，简直就是对我的报复，到底还想让我内疚到什么地步啊！”

瓦尼塔斯深呼吸一口气，双目已然染上一层水雾，暗中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五分钟后，瓦尼塔斯抵达了方才酣战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