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一句喊声，五条悟抬眼看去，只见一名身着巫女服的女子正收回手，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五条悟的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啊呀，歌姬，你来东京出差？”

他面前的这个人正是京都府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教师，庵歌姬。

庵歌姬并未正面回答五条悟的问题，而是撇撇唇，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靠在五条悟肩上闭眼歇息的瓦尼塔斯。

她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瓦尼塔斯是咒灵，而且还是一名级别相当高的咒灵。

庵歌姬向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五条悟和一名咒灵相安无事地待在一起，甚至五条悟允许咒灵靠着他，这画面可太有冲击感了。

有冲击感到即便她并不想主动搭理五条悟，却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的地步。

“我总不能理解成……你被某种术式控制了吧？”庵歌姬说。

“啊，也许呢。”五条悟说得模棱两可，“歌姬要救我吗？”

庵歌姬翻了个白眼，重新把目光放到瓦尼塔斯身上。

这个咒灵竟然真的睡着了。在五条悟身边这么肆无忌惮地睡觉，莫非没听说过五条悟的大名？

“总之，上次你想在京都那边调查的事件已经有眉目了，后续的情报我会用通讯发给你。”庵歌姬扫了一眼五条悟。

“你这次在东京要停留多长时间呢？”

“这可说不好。”庵歌姬难得嘴角露出微笑，意有所指地说，“没准……遇上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有趣事件，我就在这边多待一些日子了。”

五分钟后，庵歌姬离开，并顺便带走了店里的一杯饮品。

五条悟保持着静坐的姿势，而瓦尼塔斯依旧睡着。

店门口的铃铛响了一次又一次，客人换了几波，直到店外的太阳从烈日转化为昏黄，天空漫上一片晚霞。

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捏着瓦尼塔斯的下巴，左右摇晃了好几下。“醒醒，吸血鬼的午夜觅食时间到了。”

瓦尼塔斯激灵一下醒过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什么！怎么了！吸血鬼行凶伤人？！”随即他看到了窗外还未完全落山的太阳和一脸坏笑的五条悟。

瓦尼塔斯“切”了一声，拍拍衣角坐回到椅子上，“什么嘛，真是恶趣味啊你。”

五条悟的眼神落在瓦尼塔斯耳边的蓝色沙漏上，漂亮的挂坠耳饰很衬他，就像是被精心雕刻过的玩偶娃娃。

五条悟确实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和人类“相似”的咒灵。

“所以你着急叫醒我做什么？”瓦尼塔斯翘起二郎腿，“我记得你之前说今天还有任务要做，不会是现在才去吧。”

“对，要加班喽。”

三十分钟后，瓦尼塔斯吹着冷风，抱着他的魔导书，一脸懵逼地坐在东京天空树的栏杆顶部。

天空树很高，夜幕降下，星火渐起，瓦尼塔斯望着繁华璀璨的东京城区，揣测五条悟的想法。

“你是……要在这里决斗？”瓦尼塔斯挠挠脸颊，“这种地方想要设置【帐】的话，总觉得相当困难。”

“唔？你不希望看见决斗场面吗？”五条悟故作天真地歪了歪头，“你不是很崇拜我，想找我签名，还想观察我的行为举止吗？这里站得高，能看得很清楚。”

瓦尼塔斯听见这话不由得一愣，尤其是五条悟说到“观察行为举止”的时候。

自己的意图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没等瓦尼塔斯接话，他们两人周围的空间突然一荡。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星光遮蔽，空气凝固，时间静止。

——术式「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