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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神类饲养员

狐神原本被妖怪们的反应弄得手足无措,虚假的气场险些撑不下去,结果还在思考回答的时候,冷不丁听见这句话,差点被这帮胆大包天的家伙吓得魂飞魄散!

祂没敢看真茂的脸色,当即一拍桌子声色俱厉地呵斥道:“住口!真茂法师法力高清,在刚才的决斗中堂堂正正赢了我,婚约取消,我也是因此答应他成为祭神!”

他发了大火,天幕沉沉压下,妖怪们不甘不愿地低下头表示臣服,却仍有人偷偷抬眼恶狠狠瞪向真茂。

和御魂略微缓和了语气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还有三天才离开,这几天我会诵读经书,为你们驱除邪气,以后也会时时回来看望……”

神位乃天定,狐神一出生就是从六位神明,但长于乡野,与狐山妖物为伴,习惯了它们的包围追从,即便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离开,也下意识为这里的妖怪们考虑后路。

“非人之物时间悠久,但几百年的陪伴到底不一样,比起素未谋面的村民,狐山的妖物才更像祂的子民——就算人家并不领情。”

真茂的目光慢慢扫过一群脸上写满不以为然的妖怪们。

【毕竟妖怪对邪气有抗性嘛,少量邪气还能帮它们变强,缺点就是容易损伤脑子,但是对大多数妖怪们来说,脑子换肌肉稳赚不赔。】

“今晚过后就不会这样了。”真茂漫不经心道,话里却透着十分的笃定。

他藏在袖子下的手捏碎了一个小瓶,无色无味的气体「真言剂」瞬间蔓延开,被风送到每个妖怪跟前,场上形势也发生了变化。

正如系统所说,妖怪们并不关心邪气,对狐神的安抚兴致缺缺,而它们刚才听说狐神离开格外激动,当然是因为——

“狐神大人真关心我们的话,不如把您手里剩下的「月光」赐下来帮我们变强,”盘在树梢的青蛇忽然嘶嘶开口,黑豆眼深处暗藏一点红光,“我们变强就能抵御邪气,这样您也不用时时挂念我们。”

狐神手一顿,不知该如何开口,不少妖怪却被这青蛇激起灵感,纷纷起哄。

“对啊,狐神大人别搞那些虚的!您给我们赐福帮我们变强,我们就感激您一辈子!”

“本大爷住到狐山就是听说这里能白蹭祝福,不然谁愿意挨着正神这么近!”

“就是,这里还管的严,不许伤害小妖怪——像那种废物,我平时一口能吃七八个!”

薄雾在树林间弥漫,树枝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月光冷冷照射下来,让人清楚地看见这些妖怪眼中的腥红。

理智尚存的妖怪大多妖力微弱,一见这场面便吓得各自躲藏,一时间宴会上竟只剩这些热血上头的家伙。

它们喘着粗气,将平时不敢说的话大肆发泄出来,一声声接近逼问。

“弱肉强食乃是天理,神明有什么资格干涉?”

“每天都是讲经讲经,讲得妖头都大了!”

甚至还有一只小兔子的声音弱弱夹杂里面:“我也觉得狐神大人太仁慈,这些野蛮的蠢货总是偷偷欺负我们,狐山的环境就是它们破坏的!”

转眼间,天上地下到处都是对狐神不满的声讨,好像祂不是庇佑山林上百年的神明,而是无恶不作惹了众怒的邪魔。

狐神顺风顺水数百年,从未遇到今天这情况,真茂注意到祂捏着折扇的手指微微发白,嘴唇咬出血丝,还在勉强解释:“妖鬼之力与神力相冲,接受太多赐福你们承受不住。”

但被「真言剂」引出恶念、又被邪气蒙蔽脑子的妖物怎么听得进去?

它们只说:“狐神大人过于伪善!只会做一些表面文章!”

狐神金色眼瞳茫然:“我不……”

一头野猪往地上蹭了蹭蹄子,不怀好意地打断祂:“狐神大人,您似乎有些身体不适。”

它发红的眼珠盯着狐神:“昨天您还威风八面,一言既出,众妖俯首,但今日却任由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冒犯,您为什么不惩罚它们?”

“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有心无力?”

妖怪们齐声喝道:“是觉得没必要?还是有心无力?”

狐神被逼到绝境,举目张望,竟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眼珠猩红,天上地下都被包围,每个奇形怪状的妖物身上都散发出贪婪。

——神力与妖鬼之力水火不容,却可以在满足一定条件后相互转化!并且转化成功力量会成倍上涨,因此妖物得道成神实力飞跃,神明堕落便立于百万妖魔之顶,而妖魔吞噬高等神明,也必将成为一方霸主!

眼下一个活生生的落难神明摆在眼前,天赐良机,如何能够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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