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坚。蜜饯黄莲终需苦,强摘瓜果不能甜。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
啪!
“做神仙?”
定场诗说完,台下又是一阵掌声和叫好声。
“你们都听见什么就鼓掌啊!”
“好······”
“好吧!”
萧飞说着,一边还在整理着桌子上的扇子,醒木,手绢,刚才桌子是孔德水搬上来的,可他刚来,什么都不懂,根本就没意识到要把这几样小道具给归置好了。
“今个来的人不少,满坑曼谷的,诸位是真捧,大冷天的还来这儿听我瞎说。”
萧飞顺手把带上来的mp3打开了,答应了佟筱娅,要把他今天的节目给录下来,可不能食言了,刚刚他上场之前,佟筱娅还特意发短信提醒他呢。
“诸位都是来听我说这段《九头案》的吧?”
“对!”
有个大哥站起来吼了一嗓子。
萧飞立刻挑起大拇哥:“好!大哥,待会儿等我师叔郭德强上来,您也得这么说,回头我好找他给我涨份儿钱!”
“哈哈···”
小包袱响了,台底下一阵笑声。
“开个小玩笑,其实我知道,您诸位这么捧我,那是因为照顾我,看着我岁数小,十几岁的孩子跟台上嘚啵得嘚啵得的一说说上个把小时,心疼我才这么捧的,我谢谢您诸位。”
台下又是一阵掌声。
结果掌声还没落呢,就听到萧飞话锋一转:“再说了,就算是真找人家涨份儿钱,最后也落不在我手里头,都跟我师父那把着呢!”
没等观众反应过来,萧飞又接着说:“您诸位可千万别觉得我师父那是克扣我,在我们相声门里,规矩就是如此,讲究的是三年学徒,两年效力,怎么说呢,就是当徒弟的一个头磕在地上拜了某位老先生做师父。”
“学徒三年,期间吃师父的,喝师父的,住师父的,师父平时还得给零花钱,等到学成了,头两年,当徒弟的得给师父白干活,赚的钱都是师父的,这是为了报答师恩。”
“咱们中国人讲究的是天地君亲师,忠孝仁节义,师父的师排在第五位,但是这个孝得排在第二位,当师父的教给徒弟能耐,让徒弟以后有吃饭的手艺,所以,徒弟孝顺师父,那也是应当应分的。”
台下的观众听得都格外认真,虽说,这些都不是正活,可是一个演员的魅力就在此刻被体现,说这些闲白也能把观众给勾住了,这才是能耐呢。
“就拿我和我师父来说,现在我们爷俩儿投奔到德芸社说相声,比方说,我一场说下来拿50块钱,这钱得规规矩矩的交给我师父,这是我在报答师恩,当然了,我师父也不能白了我,平时的零花钱总时不时的给,这不,昨个演出结束,我师父欢天喜地的领了我50块钱,一高兴给了我200拿着吃宵夜,回到家让我师娘这通挠!”
噗······
“哈哈······”
台下好些观众还沉浸在萧飞和于清的师徒感情里呢,结果最后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反转。
收了徒弟50块钱份儿钱,反手给了200,合着还亏了150,到家里媳妇儿能不挠他,这不缺心眼儿嘛。
“说归说,笑归笑,钱都是虚的,师徒感情是真的,待会儿散了场,大家伙要是有不急着回家的,我上我师父那拿钱,咱们一起宵夜!”
“好!”
“哈哈······”
当徒弟的这是又要坑师父啊!
看着台下已经被萧飞一个人给勾住了的观众,站在侧幕条边上的岳龙刚已经被彻底惊着了。
之前他也曾来德芸社听过相声,毕竟要让他辞掉现在服务员的工作,跑来这边当学徒,这个决定不好下,所以,他也想知道知道,那位素未谋面的郭德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只是,之前他从来没见过萧飞的演出,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正经的故事一句都没说,单靠着这些闲白,就能把台下的观众逗得哈哈大笑,岳龙刚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他的心情了。
对萧飞自然是满心的敬佩,可是在敬佩之余,岳龙刚又感觉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一样,那滋味儿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