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智积也正色的补充道:“金刚奴所言极是,我们兄弟的处境本来就比较尴尬,只管做好本分之事就够了,若是掺和到这种大事,怎么死都不知晓。而高颎、贺若弼等人,完全就是自作孽。”</p>
“既如此,大伯为何容许这些人上蹿下跳呢?我还以为是大伯默许的呢。”杨纶沉默了半晌,问道:“难道大伯借此事整肃官场?帮助太子清除前太子势力?”</p>
“你觉得不可能吗?”杨智积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问道。</p>
杨纶皱眉道:“大伯既然要把事态扩大,为何不直接将高颎、贺若弼、宇文弼等人抓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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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何容易?”杨智积说道:“高颎、贺若弼虽然被贬黜,但在官场上的根基还在,如果我没有猜错,大伯这次就是要用他们引出反对太子的人,这一次谁和高颎他们闹,谁就必死无疑!”</p>
说到这里,杨智积微微一叹,“大伯为了纪念伯母,一反自己俭朴素之风,准备耗费巨资修建天下最大的禅定寺,据说宇文恺设计的图纸,主寺高三百三十尺,周回一百一十尺,若是加上其他建筑,整个禅定寺占地数千亩。由于该寺规模壮丽、靡费巨大,朝中反对一片,背后就是前太子的党羽在推动。我之前还感到奇怪,大伯又不动国库,使用的是他自己的个人宝库,这有什么好反对的?况且大伯母对大隋王朝奉献巨大,便是使用国库修建禅定寺也应该,怎么就有这么多人来反对呢?现在听金刚奴这么说,才知道反对太子和反对禅定寺其实是一件事,反对修禅定寺的大臣其实多为前太子党羽,现在他们全都暴露到大伯和太子眼前,最后恐怕都逃不掉。”</p>
杨纶听到这里,脸色‘刷’地变白了,杨智积心下一惊:“难道你也反对了?”</p>
杨纶紧张地点了点头:“他们搞了一个反对簿,我在上面也签名了。”</p>
杨智积、杨集盯了他许久,再次异口同声的说:“你完了!”</p>
杨纶低下头,小声道:“婶娘说咱们是一伙的,你们得救我!”</p>
“婶娘还说新旧交替之时,朝堂最为浑浊,让我们兄弟这几年安分守己,千万别去参与朝堂之事。你现在犯了禁,居然还好意思赖我们?”杨智积发了一通脾气,冷哼道:“怎么回事?”</p>
杨纶哭丧着脸:“是黄门侍郎元岩鼓动我签名的,我素来不喜欢只会骗吃骗喝光头,听说大伯要修金碧辉煌的禅定寺给天下光头入住,心里也有点不舒服,所以就签名了。要是我知道事情这么复杂,我哪敢签啊?”</p>
“你……”杨智积骂道:“你迟早会死在愚蠢浮躁的老毛病之上。”</p>
“不是还有你们帮衬吗?”杨纶哭丧着脸道:“阿兄,你得救我啊。”</p>
杨智积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拍桌子道:“你有还理了?”</p>
“阿兄、阿弟。我错了!”杨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元岩明明是前太子党羽中的骨干,他让自己签名肯定有极深用意,自己竟然傻乎乎的被玩弄在股掌之中。</p>
“按规矩,你得让我们打一顿!”杨集起身道。</p>
杨纶见势不妙,连忙以手遮面:“今天我庆生,给我留点面子,别打脸。”</p>
“要不明天再打吧?”杨静小声的问道。</p>
杨智积哼道:“明天翻倍。”</p>
“我认、我认!”杨纶松了一口气,紧张的问道:“我还有救吗?”</p>
杨智积无奈的说道:“你去向大伯认错吧!”</p>
“不对!”杨集沉吟了一下,眼睛看向杨智积:“滕王兄应该向太子解释,然后请太子帮他求情。”</p>
“妙!”杨智积拍膝叫绝,这反对薄的本质是针对杨广,杨纶向皇帝认错的话,太子未必不作他想。如果向太子认错,并请他说情,意义完全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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