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披风有些害羞地蜷成了一个团,遮住了自己眼睛所在的部位,不过犹豫了一会儿,又将自己展开挂在了浴室顶端,继续默默地偷窥,男人却正好在这个时候抬起眼和她对视了。
罗茜可以看见杰森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从空白变为挣扎之后的理所当然,到最后他一脸坦然地问,“你在看什么?”
罗茜在天花板上摆出了一个健美先生的姿势,然后又摆出一个竖起的大拇指姿势。
你的肌肉,好看。
杰森眼看着披风犹豫了一会儿,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奇异姿势摆出一个大大的爱心。
喜欢。
“哦,是吗?那你要不要下来和我一起洗?”杰森冷笑一声,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小色批头子连认都认不出他来,竟然还能像这样理所当然地偷窥他洗澡。
眼看着披风有腆着个脸飘下来的意思,杰森气急败坏地将她赶走了。
等到他洗完澡,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的时候,却看见披风已经不知从何处将吹风机给翻了出来,却嫌累似的只提着吹风机的插头,整个吹风机便在地板上拖拉着——她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地飞到沙发上,无师自通地插好插头,飘过来给他吹头发。
杰森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这该死的披风,将她带回家的那晚,这家伙还一点都不会用呢,到现在她已经能像成熟的理发店托尼一样给他吹头发了,不可谓没有进步。
他听见吹风机的噪声停了下来,接着就感觉到头顶上传来被抚摸的触感。
仿佛是她的手指轻柔地落在发顶上的触感。
披风慢吞吞地伏在了他的头顶,将自己一部分探了出来,倒挂在他面前,没有人知道,那一部分其实是她的上半身。
罗茜正以一种只有披风才做得出来的姿势,近距离地观察这个男人。他没有对她几近于冒犯的姿势做出任何评价,只是带着些顺从地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几乎能够碰到她,俊朗眉眼近在咫尺,她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碰到他的额头。
可惜她现在没有手指。罗茜有些遗憾地想着。有很多事情不能做了。虽然作为一条披风来说她可以说相当自由快乐,想要钻哪里就能钻哪里,不过既没法说话也没法用手,多少还是有一点麻烦的。
比如她现在要是有手的话,肯定要去玩一玩他的睫毛。
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罗茜瞧着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思考出一个结果来。他身上的气味很熟悉,他的眼睛很熟悉,声音很熟悉,怀抱也很熟悉,但她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历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悲伤地看着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罗茜?”杰森低低地叫她名字。
这个她知道,于是罗茜开心地蹭了蹭他的额头作为回应。
他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唤她的名字,非要得到她的回应才肯罢休。
蹭到头皮发麻的罗茜开始觉得人类的确是一种很难搞的物种。
……某披风乏了,某披风想要去外面转转。
“果然还是想杀了恶魔崽。”杰森在这个时候自言自语道,果然感觉到脑门上那条注意力涣散的披风一个激灵,开始卖力地蹭起他来,仿佛一只圆头圆脑的黑猫咪,一会儿去抓他的手心,一会儿围着他的腰间喵喵叫着打转,从肩头滑落到膝头便就地开始撒娇打滚,用拙劣的手法和软乎乎的肉垫试图吸引走他的注意力。
成效十分显著。
“不希望我那么做?”他暂时将那个混小子抛之脑后,又去摸披风的顶端,“可你都不知道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他作恶多端又调皮得要命,就连蝙蝠侠都治不了他。如果不是他,你原本不用在老家伙的披风里待着。”
可以重新拥有灵动的眼眸和冰凉凉的细细手指,朝他笑起来时候两颗尖尖的虎牙,那样的话,就算不记得他也没关系。
披风飘到他的肩膀上挂着不动了,意思很明显,杰森只好带着她回到床上,按熄了灯光。
罗茜作为一条披风,今天也在为了维持家庭和谐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