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心跳加快。

中年男子对此很有些不满，不过少了女孩的注视，他更加肆无忌惮地从后伸出手——

妄图触摸她的腰……以及裙底。

清脆的擦咔声响过，一只宽大的掌心拦住了他的动作。

两人的手甚至没有接触，中年男子便感到手腕上传来一阵恐怖的剧痛。

他痛到冷汗直冒，差点嚎叫出声。下一站到时，男人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总算是清净了，虽然依旧很挤，好歹没有那种人渣了。

五条悟觉得有必要说教一下：“小弥，遇到这种事要知道反击，沉默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

观月弥没吭声。

是吓到了吗？

她的性格不像是那种会被吓到的女孩子，但万一她真的很害怕……

地铁再次启动，冲力与挤压导致少女紧紧地贴住少年的胸膛。他对上少女愕然的双眸，自己本身亦突兀地顿住了。

一只手攥住上方的栏杆，一只手虚虚地扶住观月弥，可是她这样紧密地靠过来……

喂喂，简直像是他们在拥抱一样啊！

-

观月弥默不作声。

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说起来，她有无下限，那些人其实根本触碰不到她。五条悟大概是下意识忘记了她能开无下限……她也确实没开。

不过他主动出手替她解决麻烦，属实在她意料之外。

少女一不小心和五条悟对上视线，本该心照不宣地移开目光，谁料后者根本没有尴尬的意思，反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摸头？

是认为她在害怕，所以安抚她吗。

五条悟一直以来是个对同伴很温柔的人，只是大部分时间里，这种温柔被吊儿郎当的捉弄遮蔽了。

“……”好不自在。

眼下两人贴在一起，像是拥抱着还被摸着头，观月弥下意识伸出双手挡了一下。

她的手隔在她与少年的胸膛之间，然而很快她发现这个姿势更加微妙，好似欲拒还迎。于是她垂下双手，任由身体随着地铁倾斜了。

“没事吧？”五条悟这样问她。

他的掌心很大，她见识过他用手随意捏爆咒灵的模样，现在这双手却在轻柔地安抚她。

好在少年的安慰不过三秒，转眼间便变了质：“咦，小弥，你的头发是怎么辫的？我随便抽掉一根发带会不会散？”

是有意用气女孩子的方式来活跃气氛。

他的嗓音富有磁性，俯身在她耳边悄悄地说着。

太近了。

观月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伸手捉住那只在她头发上为非作歹的手。

细腻的触感在指尖传递，少女捉住他的手后摩挲着与他五指相扣：“这样就没办法捣乱了吧？”

她已经收起了愕然的神色，无辜地冲着他笑。

五条悟神色微敛。

因两只相握的手举在头顶十分惹眼，如同热恋期打闹的情侣，观月弥很快将他的手带下来，随后反勾住对方的袖口，“帮人帮到底，五条前辈，麻烦了。”

他站得极稳，只要她抓住他的袖子，就算勉强有了个支力点，能比较好地控制住身体的前倾。

这样维持了几站，到站时少年轻松地把观月弥拉了出去。肢体接触有了一次两次后，似乎变得不那么敏感与忌讳，他边走边对少女说：“小弥，你下盘不够稳，应该多练练——”

观月弥无情地驳回他的指导：“好歹尊重下先天差异，我要有你的身高体重我也能做到不动如山。”

一路拌嘴到早餐店，五条悟选了一甜一咸加一些小食，观月弥则要了个甜的。店内没有椅子，唯有几张高脚桌供客人聊天小憩。

他们是点单最多的客人。

为了照顾日本人的食量，这家店售卖的贝果可以半个半个地买，他们却是整整买了三个。

“弥弥，你平时吃些什么呀？我指在你的国家。”见少女吃得出乎意料的香，五条悟认为她原来世界的饭八成超难吃。

“我那里没有国家的概念，只有‘人类’、‘亚种人类’、“超级AI”这三个阵营。我领域里的高大建筑，不是某个片区，而是整个世界，世界被建筑塞满了。”

“唔……”眼睛放缓了眨眼的频率。

“所以也没有食物，虽说自动化工厂可以造出压缩食品什么的。但是活下来的人类基本被改造过，大家靠一些大型机械里留存的能量液体存活。”少女折起小票，“上次你看到的硅基生物，就是‘亚种人类’手下的士兵。下次我编一个建设者给你看好了，那是管理建筑的分脑，属于‘超级AI’的阵营。”

“那你们是敌对的三角关系么？”五条悟卷起第一个空了的包装，“听起来人类好像已经完蛋了。”

只能靠留存的液体存活，不是完蛋是什么。

“嗯，人类确实濒危灭绝，世界几乎被亚种人类主宰。虽然当年开发出亚种人类的是我们人类本身，但怎么说呢……创造出智慧型生物就要有被反噬的觉悟吧。”

“那没关系么？展示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