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冯安低沉尖锐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这股声音瞬间就回荡在赢晖的耳旁,并进入了赢晖的心中。
他有何才能居左庶长之位二十载?
他有何德于秦人?
他有何功于秦国?
面对这灵魂般的三问,赢晖只感觉心中被莫名的刺痛。
难道在国君眼中,他就是个无才无德又无功尸位素餐之人吗?
他所做的一切,难道就没有恩德于秦人,没有功劳于秦国吗?
他下意识的极力回想着自己的一生,回想着自执掌左庶长之位起所发生的大大小小之事…
二十年之间他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可是现在真正的回想起来,好像并未有一件真正能够让他心中骄傲能够让他自豪,能够被秦人真心称颂的大事情,甚至二十年过去,在他执掌军政之下的秦国好像也并未发生多大的变化,即便击败几次戎人,那都是前两任先君亲自统兵而战的,现在的秦国依然被中原诸侯瞧不起,依然偏居一隅……
冯安瞧着仿佛被问住,陷入沉思自问神情的赢晖毫不在意。
他也没有多作停留,直接朝着赢晖告辞道,
“小人还有其他事情,就先告辞了!”
说着便领着身边的太监和守卫径直的转身离去。
赢晖此刻仿佛狠狠被打击了一般,有点失魂落魄,并没有在意冯安的离去。
而旁边的几名家臣在瞧着冯安离去后,再也忍不住,瞬间就炸了!
“左庶长,国君,国君怎么能这样,他怎能直接免除您的职位?”
“不错,左庶长,国君未免太不将您放在眼中了吧!”
“左庶长,国君刚回来就敢如此放肆妄为,您可不能任由国君胡来啊!”
“国君不能这么做,左庶长您当即刻进宫面见国君啊!”
“不能,这个时刻不能轻易进宫,左庶长我等先召集一些心腹大臣前来商议商议!”
“国君太过了,左庶长您不能就这样听命啊!”
“是啊,左庶长,您执掌秦国近二十年,劳苦功劳,功绩斐然,国君岂能说罢免您就罢免您?”
……
有些失魂落魄的赢晖听着旁边家臣们的声音,眼眸中才露出了点光亮,只是他的神色依然低沉不好看。
“你们去吧!”
他朝着身旁的几名家臣轻轻挥了挥手,而后有些伤感的径自走入了房间中。
几名家臣瞧着赢晖的模样,都有些面面相觑,见赢晖独自进入了房间,他们也不好再跟着进去。
“现在怎么办?”
几人相互瞧着,纷纷开始开口,
“如今左庶长心思肯定十分复杂,不知如何抉择!”
“废话,这我们当然知道,现在是该怎么办?该如何保住左庶长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眼下要保住左庶长权势,唯有两条路了,一条自然是想办法让国君收回君令,另一条则是……”
说到这里几人面色都十分复杂,另一条是一条十分危险,动辄人死族灭的道路,若没有把握谁都不愿轻易去走。
当然,若是走通了成功了,那所能获得的回报也是前所未有。
“如今我们几个在此议论也无用,不如我等即刻去只会左庶长的那几名心腹大臣,而后众人再一起与左庶长商议如何?”
“我看行,左庶长如今心情复杂犹豫不定,恐还需我等来替其决策了!”
“既如此,那就事不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