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尼快快请起!”自老尼姑一踏入文化殿,崇祯一眼便认出了她就是孤独神尼。
“朕自继位以来,便日夜派人打探你们师徒二人的情况,无奈一直没有消息。想不到今日得已偶然相见。”
“让皇上挂念,贫尼罪该万死!”神尼刚刚起身,又欲跪拜。
“神尼不必多礼,快告诉朕,这半年多时间,你们身居何地?高徒费紫云呢?此刻是否也在京师?能否让她即刻入宫与朕相见?”
崇祯显得有些激动。
“回皇上,贫尼携爱徒深居建昌大凉山,此前因时机未到,不便与皇上相见,因此一直不敢随意惊动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不过神尼及爱徒一直在为新朝奔走,设法为皇上出力。如今,云儿受我之命,正在南京查探魏忠贤同党。”
听完神尼的话,崇祯略有些不解地说道:
“魏忠贤不是已经被朕下入大牢了吗?况且他的同党大部分已被翦灭。此事不是已经了结了吗?为何还在查探?”
“皇上有所不知,魏忠贤虽然已身陷囹圄,京师内的同党也几乎被翦灭殆尽。然而京师之外,建昌、南京等地的阉党同僚,仍在殊死反抗。”
神尼不待崇祯发问,继续说道:
“他们联合建昌土司,以及南京六部,欲以建昌为信托,寻机起事。”
“据朕所知,南京六部虽置官署,便并无实权,他们如何起事?”崇祯问道。
“皇上大意了,南京礼部尚书钱谦益,此人生有反骨,他诓骗兵部尚书史可法,便可调动南京军防。况且……”
“况且什么?”崇祯追问。
“况且南京还有锦衣卫和游击将军。”说到崇祯的老丈人,神尼还是觉得不便开口。
“你是说田妃的父亲田弘遇?莫非他也有二心?”崇祯诧异地问道。
“此人本来胸无大志,唯独贪财好色,仅仅只是唯利是图之人,但这样的人是最易受人蛊惑的。”
“那他们的事情进展到了哪一步?”崇祯急切地想知道结果。
“贫尼无能,至今仅仅察觉出了他们的意图,但并未查到参与人员以及事态的进展程度。”
“那费紫云呢?”崇祯问。
“此刻她正在南京,同田弘遇等人斡旋。”
“不行,一名女子势单力薄,如何敌得过田弘遇?”崇祯面露忧愁。
“皇上所言极是,如今,费紫云确实遇到了麻烦,这也正是贫尼决定入京面见圣上的原因所在。”
接下来,孤独神尼把费紫云在南京的情况大致向崇祯作了简要汇报,但都粗枝大叶,不太详尽。
“那依神尼之见,朕应当如何协助费紫云?”听完孤独神尼的汇报,崇祯问道。
“皇上最好能与她见上一面,南京的详细情况只有她最清楚。”
“下旨直接召她进京?”
“不可,如此一来,她的身份暴露,此前所做的一切岂不都付诸东流?”
“贫尼倒是有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
“请神尼直言相告!”
“皇上可以缉捕两年前大凉山抢劫犯为由,秘密抓捕费紫云入京,而后的事情,再作商议。”
崇祯略一思索,点头应允,并随即向骆养性下旨,要他立即带人奔赴南京,缉拿费紫云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