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对费紫云的穿越之事有所怀疑。

“那你们说说，本姑娘在上一世的命运境况如何？”

柳如是这样发问，一是想更多地求证费紫云所说的穿越之事是否是真的，二是也希望知晓自己未可知的命运到底如何。

“在上一世里，你确实嫁给了周大学士，不过……”

“不过什么？是不是时间一长，他就嫌弃我了？但说无妨。”柳如是猜测结果可能不太好。

“不是的，正好相反。周大学士自始至终对姑娘你宠爱有加，甚至让其他妻妾心生忌妒。”

“然后呢？”

“然后，非常可惜的是，五年后，周大学士便撒手人寰。”

“啊，那后来呢？”

“后来，周大学士的妻妾们因醋意，重新将你卖入妓院，使你重又步入风月场所。”

听完此话，柳如是双腿一软，瘫坐在床沿上。

“姑娘不必介怀，后来，你又遇到礼部尚书钱谦益，与其情投意合。最后，钱尚书不顾世俗之扰，以三书六礼将你明媒正娶。”

“再后来呢？”柳如是目光呆滞，貌似对人生已不再报有希望，随口问道。

“再后来，大明灭亡，钱谦益投降建奴。姑娘一身傲骨，宁死不屈，以缕帛结梁，自尽而亡！”

费紫云本想隐瞒最后的结局，但想到前一世的自己、陈圆圆甚至是崇祯皇帝，哪一个不是屈辱而死。

所以她觉得，还不如实话实说，以便让柳如是加入自己的队伍，一起去改变历史、改变命运。

“你的意思是，你们重新穿越回来，有可能会改变历史的结局？”柳如是思虑片刻，问道。

“是的，当然有机会，只不过江山依旧、劲敌依旧，要想改变，非得做出一番努力不可。”

“可是，我一名弱女子能做什么？虽有家国情怀，满腔报国之志，但蚍蜉何以撼树？”柳如是悲观地说。

“都说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况且目前皇上也深知前世及过去，如若我们能助他一臂之力，是完全可以改变命运的。”

经过陈圆圆及费紫云的反复劝说与安慰，柳如是终于心动了。

相对而言，陈圆圆相信费紫云，并同意协助她，仅仅是因为对命运的不可知，以及觉得费紫云值得她信赖而已。

而柳如是则不同，她对大明有着深厚的感情，有着浓烈的家国情怀，她不希望大明有朝一日亡于建奴之手。

这才是她真正动心的原因。

可是，知道了自己前世的命运之后，她又有些犹豫和纠结，既然自己婚姻的最后归宿是钱尚书，那当下那个周大学士应当怎么处置呢？

嫁还是不嫁？

费紫云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待她发问，便主动告诉她说：

“嫁吧，嫁过去之后仍然有几年安稳的家庭生活可以过，至少可以不用一直待在媚秀楼卖笑。我目前已假装包养了陈圆圆，但是没办法同时包两个人。”

柳如是陷入了沉思，费紫云继续说道：

“当然，婚姻之事全凭姑娘自己决定，不论如何决定，我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

“我决定好了，嫁！”柳如是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既然姑娘已经做了决定，那么明日我便帮你促成这桩婚姻。”

“我嫁过去之后，如何协助你们的大事？”

“周大学士在户部任职，户部直接掌管税课司，负责南京周边的税收。届时可以通过他，先在税课局为我谋一个职务。”

费紫云稍微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

“同时也可以在南京上元集市为我安排几间商铺，我们可以同时经商。之后，我再拉拢田弘遇及其锦衣卫，其他事情到那一步之后再作安排。”

柳如是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