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本将军面前一派胡言,来人,将此泼皮打将出去!”不待陈圆圆说话,游击将军早已没了耐性,向门外大声吼道。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来窜出两名兵丁,跑入房中,准备捉拿费紫云。
“且慢!”费紫云见状,立即喝停兵丁,转身对游击将军说道:
“看将军面相,当有国丈之命,敢问崇祯田妃是否是你女儿?”
“这个谁人不知?岂由你在此废话!”游击将军说道。
“只可惜田妃命薄,阳寿不过还有十几年。况且如今圣上勤于政务,疏于女色,田妃早已失去了后宫之宠,不知田将军是否另有打算?比如将眼前这位美人掳去献与皇上,以求飞黄腾达。”
“你……你怎么知道本将军的想法?”听完费紫云的话,田将军倍感震惊。
“哈哈,我说过了,我是‘小刘伯温’呀!”
“你到底是谁?”陈圆圆听了两人一翻对话,愈发迷惑。
“先不说我是谁,我还知道,田将军不但身为扬州游击将军,而且还身兼南京锦衣卫指挥使。”
费紫云刚一说完,田将军立即紧张地将食指竖在上下嘴唇之间,并发出“嘘”的声响。
田将军慌忙喝退两名兵丁,轻声向费紫云说道:
“此事还有谁知道?公子可千万不可乱说呀!”
“目前只有本公子知道,当然啦,如果将军希望整个南京城都知道的话,也不难,只需将我辱骂一通,并将我逐出门外即可。”
“不敢不敢!公子言重了。敢问公子究竟是何人?今晚到此,究竟何为?”田将军轻声说道,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我说过了,本公子今晚与陈姑娘有约,此番前来是为了赴约。不过,既然正巧遇到田将军,那算你有福了。”
“我?有福了?此话何意?”田将军疑惑地问道。
“将军有一幼子,年方八岁,是你与小妾所生。”费紫云说道。
“不错!公子为何提及此事?”田将军虽然在询问,但一听费紫云谈及自己的儿子,身体竟然微微一震。
“目前,令郎有难!”
“何难?”
“将军明知故问,令郎身患怪病,早已病入膏肓,普通郎中、御医皆束手无策,如今已是命悬一线!”
“公子为何知晓此事?既然知晓,可有办法救犬子一命?”田将军的语气完全变了,变得有些卑微。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遇到我,算你有福了!”费紫云面带微笑,但笑里藏刀。
田将军一听此话,竟然不顾将军身份,扑通一声跪在费紫云面前:
“如若公子当真能救犬子一命,本将军,不,田某愿鞍前马后任凭调遣。”
“好!请你现在、马上、即刻离开此地,返回家中。待我与陈姑娘约完会,定当前往贵府,为令郎治病。”
田将军跪在地上没动,他担心费紫云在戏弄他。
见田将军有所怀疑,费紫云从容地说道:“今晚本公子当说不当说的,都已经说了;当做不当做的也会云做,如若你不相信,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田将军略一思索,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就算是有一线希望,也不应该放过。如果这个泼皮真是欺骗自己,治不好自己儿子的病,到时就算翻遍整个南京城也要将他找出来碎尸万段。
想到此,他站起身来,拱手向费紫云说道:
“田某当然相信,那田某先行告退,明日上午,田某在府中静候公子!”
“去吧,本公子既然有言在先,就绝不会轻易失约。”费紫云边说边转向正在发懵的陈圆圆,并向她抛了一个媚眼:“你说是吧,陈姑娘。”
而对费紫云的调戏,陈圆圆低下了头。
田将军听完费紫云的话,躬身退出了陈圆圆房间。
这位田将军,名叫田弘遇,正是崇祯田妃的父亲。
他靠着外戚的身份,在扬州担任游击将军。由于此人善于巴结逢迎,深得崇祯信任,因此悄悄任命他为南京锦衣卫指挥使,成为崇祯安插在南京的耳目。
历史上,确实是她最先将陈圆圆献给崇祯的,由于崇祯疏于女色,把陈圆圆返还给了他,他为了在乱世中找个依靠,所以才又将陈圆圆送给了吴三桂,这才有了后来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令费紫云感到吃惊的是,田弘遇竟然这么早就盯上了陈圆圆。还好自己及时出现,这才有机会想办法去阻止历史的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