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桥头自然直。”
“来都来了。”
在心里反复做着自我安慰,我的心情最终还是平复下来,等待着明天与侦探社全人的史诗级会面,就像是等待考试开场的学生。
……
如果不是因为事态紧急,武装侦探社的社员是不会在深夜被召集的。
而与谢野晶子也不知道现在算不算紧急事态。
社长请求她治疗的孩子,说实话,伤的并不是很重,但是也确实非常棘手。
第一眼看到这么小只的“太宰”时,与谢野晶子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而现在,与谢野正紧皱眉头,专心地用镊子挑开小孩腿上的纱布。
听社长说,这孩子有类似于太宰的异能力,无法保证【请君勿死】对他一定有效,目前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
而且虽然说他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但是也不能拖……如果长时间得不到治疗,灰尘细菌侵入伤口会导致伤口发炎,更甚至发烧到危及生命的程度。
眼前这一个小家伙,还只是个约莫三四岁还在上幼儿园的孩子,并不能高估他的免疫力。
无法,与谢野的动作只能更加的小心谨慎,唯恐一失手就让这个“小太宰”的伤害加深。
绷带一层层拆开,清洗伤口,消毒,换药,再重新包扎……想找到合适的纱布应对孩子现在的状况实在有些困难,但是再难也要治。
与谢野晶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救治工作,越是治疗,越让她感到心惊。小太宰身上的伤口比她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有陈年旧伤,也有新伤。有钝器击打产生的青紫,也有锐器割开的伤口。
以及这个孩子对于疼痛的麻木感——即使没有足够的麻醉,他在自己处理伤口时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才三四岁啊,怎么会这样呢……?
……
当我思索出一个大致的结果,心情也平静下来之后,我就开始专心致志地看着与谢野医生的动作。
我的腿上的伤看起来倒是挺可怕的……受伤处,绷带的纤维和血肉黏连在一起,颇有些难解难分的势头。
镊子冰凉的触感和伤口处传来的火辣辣的刺痛感交织,刺激着我的大脑……如果我真的是个小孩子,大概会被疼哭吧。
与谢野医生说,由于我现在的身体过于小,她很难精准地控制药量,所以我目前只能使用外用药,而不能服用内服和注射用的止疼药。
所以,这些痛感,只能由我自己忍耐。
好在与谢野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医生,还会轻言轻语地安慰我“别害怕,疼的话可以叫出来。”之类的话。
我很想跟她说:谢谢你,与谢野姐姐,不用太担心我,我一点也不怕疼啦~
不过也只是想想,社恐实在有些不敢说话。
其实,与其说我不怕疼,倒不如说疼痛更让我感到清醒。
我大概已经习惯疼痛了。
比起疼痛,我更害怕的是痒。所以说,蚊子这种生物就是我的一生之敌!尤其是嗡嗡嗡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
嗯,说起蚊子就想到了飞,说到飞——也许我之后该给自己找一个可以飞的代步工具呢。
以我现在的体型,模型飞机可以考虑一下……再然后是鸟类,前提是我会驯兽。异能力的话,赫尔曼的【白鲸】也不错。
说起来,中也君似乎自己就会飞耶……不知道山寨版【人间失格】加重力异能会发生什么呢?
想到这个,我突然感觉未来又有事情可以期待了!
所以说,如果自己能苟过这段时间,那找到自保的办法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去PortMafia转一转。
先定一个小目标,找到一个能飞的代步工具吧!
……
与此同时,PortMafia众人齐齐打了个喷嚏。
首领室。
“啊咻……”
披着红围巾,加班处理工作的森鸥外揉了揉鼻子,心情颇有些惆怅。
“是春天的流行性感冒吗?”
已经加班多日的森鸥外,贯彻了他作为AI精的理念,忠实地当着组织的奴隶——然而奴隶也是需要休息的,比如说现在。
“爱丽丝酱,爱丽丝酱……等我处理完工作,明天我们一起出去买小裙子好不好啊~”是变态的声音。
“笨蛋林太郎!我才不要试小裙子呢。我要吃蛋糕,蛋糕!”是可爱小女孩的声音。
“是,是,是~”是变态无可奈何的声音。
……
在这个平凡无比的春日夜晚,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和武装侦探社的社长,都在苦逼的加班中。
而我,则闻着药味,抱着医务室的被子睡的香甜……顺便蹭了蹭脑袋。
三天没睡觉的困顿感短暂地治好了我的失眠,沉沉的睡意也让我一直紧绷的精神得到了放松。
这一刻,仿佛没有作业,没有沉甸甸的责任,也没有活下去的压力……
我感到的是一丝丝,从夹缝中透露出来的,久违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