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阴师太的太极坐垫足有直径三尺,厚度也有将近一尺,内部似乎是一个圆木漆盒,外面用棉布包裹,绘画太极图案,重量不下三十余斤。在馨月的记忆中,洞阴师太的坐垫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走到哪都要随身携带。徒弟们猜测洞阴师太的坐垫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但谁也不敢轻易去触碰,更不敢去偷窥,甚至有意去躲避。馨月每次帮助洞阴师太收拾坐垫时,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闪失。这次洞阴师太弃太极坐垫而去,留给三师叔云嫣收拾,看来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能发生什么大事呢?凭馨月眼下的修为,她根本猜测不出来,只是觉得洞阴师太和师父们去的太过匆忙,要知道她们手中拿的都是木剑,跟实兵器对垒难免要吃亏。
她们三人手中的兵器就属洞阴师太的最好,但也只是千年乌木剑而已,重量虽有,可并不锋利,更何况眼下已经断裂。师父云霄手中使用的只是一柄枣木剑,二师叔云霓手中使用的也只是一柄桃木剑,都是用百年以上的枯木芯打磨而成。三师叔使用的是一柄梨木剑,而馨月使用的只是一柄榛木剑,份量更轻一些。这样的兵器是不敢跟实兵器硬碰硬的,打斗起来一定吃亏。
馨月早就想用真正的宝剑练习武功,可洞阴师太不允许,也不让徒弟们随身携带实兵器,她自己也从不携带她的至阴无极宝剑。就是木剑,也是在练功和巡护道观时才允许佩带。
就在馨月胡思乱想的时候,三师叔云嫣已经收拾完毕,把洞阴师太的太极坐垫横背在肩上,命令馨月跟随她身后返回道观。
全身实在难受,翘脚蹑足跟随在三师叔身后,气也不敢大出。长时间的挺腰提腹,身体已经僵硬,脚下步伐也失稳零乱。本想快一些赶上三师叔,可腿脚真的有些不听使唤,怎么也快不起来,头上的汗也不停地涌出。
“你在后面慢慢走吧,不可过于用力!我先去道观,看发生了什么事?没啥事回头再来接你。一定不许逞能!你现在已经被封住了穴道,血气凝滞,只能慢慢疏解。”
刚刚来到山下,三师叔就厉声告诫馨月。让馨月自己在后面慢行,她要先去尘月观。馨月本想让三师叔留下陪自己,但看到三师叔焦急的样子,也就只好点点头,目送三师叔快步如飞地直奔尘月观而去。
不是不想快走,而是不敢快走,封闭的穴道让馨月迈不开脚步。想坐下来慢慢调理调理,可多处气穴都不听使唤,甚至连坐都坐不下来,只能跷起脚尖,用力提臀提腹站一小会,或者屏住呼吸踯躅前行,慢慢移动。
天亮了,太阳虽然还没有出来,但一切已经尽收眼底。馨月估计自己用了一个时辰,才艰难的回到了尘月观西跨院。师太师父师叔都齐聚西跨院,脸色都很阴沉,但还没有达到怒不可遏的程度。
馨月虽然已经精疲力竭,浑身像丢了魂似的瘫软无力,但还是强打精神,迷茫地看着师太师父她们,努力显示出为她们分忧的表情。
“没事吧?要强挺住,坤道弟子都要经历这一劫。血魔缠身,师祖这是为你除魔固身,增强功力,过两天就会好的。”
师父云霄拉过馨月,爱惜地在她头上身上的一些部位抚摸摁压,让馨月从头到脚都感到稍微舒服一些。
尽管师父云霄在馨月面前尽力显得面色平静,但馨月还是感受到了师父她们显然是经过了激烈的打斗,院里院外都明显地留下了打斗过的痕迹。但是还好,师太师父师叔她们都安然无恙,她们住的西跨院也没有遭到非常严重的破坏,只是不知道馨月她们住的屋里设施是否完整?
馨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人来这里找师太和师父们的麻烦?双方都发生了什么样的冲突,是如何平息的?
馨月茫然的环顾着西跨院打斗过的现场,观察着师太师父师叔们的严肃表情,想从中寻找出答案,但没人告诉她。<!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