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雷看到索科夫眉头紧锁,立即猜到了他的想法,便小心翼翼地说:“旅长同志,要不,让格里萨的部队先撤回来吧?他们留在敌后已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会付出不必要的牺牲。”
“您说得对,上校同志。”对于别雷的提议,索科夫在心里也曾经想过,只不过听到别雷这么说的时候,他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他转身对报务员说:“给格里萨中尉回电,既然你们已无法在敌后生存,为了保存我军的有生力量,立即想办法撤回马马耶夫岗。”
没等报务员把电报发出去,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索科夫听着外面的炮声好像停歇了,猜想电话可能是万尼亚打来的,连忙走过去拿起了话筒:“我是索科夫!”
听筒里果然传出了万尼亚的声音,可能是炮弹的bao zha声,把他的耳朵震得有点不好使了,他说话时都是在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旅长同志,我是万尼亚,敌人开始进攻了。”
“敌人有多少兵力?”
“学校方向大概有两个连和五辆坦克。”万尼亚回答说:“而我们这里,有八辆坦克和差不多一个营的步兵。”
听完万尼亚的报告,索科夫没有单纯地命令他们坚守阵地,一步都不准后退,而是委婉地说道:“大尉同志,我授权你可以使用新式火箭弹,想尽一切办法打退敌人的进攻。”
“放心吧,旅长同志。”得知索科夫允许自己使用新式火箭弹,万尼亚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他得意地说:“我会让德国人好好地尝尝火箭弹的威力,给他们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印象。”
“还有,大尉同志。”索科夫在万尼亚放下电话前,又特意强调说:“记住,要多使用智慧,别让战士们多流血。明白吗?”
“明白!”万尼亚响亮地答应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索科夫放下电话后,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古里耶夫将军的部队,什么时候能撤回来?”
“旅长同志,”别雷听出索科夫话中有话,连忙问道:“难道你担心他们撤不下来吗?”
“完全有这种可能。”索科夫苦笑了一声说道:“您也知道,我们所实施的这次fan gong,由于兵员、装备和物资的缺乏,根本无法持久;再加上又没有足够的大炮和坦克掩护,空军也没有能掌握制空权,要想取得理想的战果,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只希望近卫师在这次fan gong结束后,能多回来一些人。”
说到这里,他有意停顿了片刻,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如果近卫师拼光了,那我们就不得不留在这里,和敌人打残酷的阵地战。”
德军的坦克接近学校和体育场时,隐蔽在两处的苏军坦克陆续开火,将冲在最前面的德军坦克打爆;而一连二连的指战员,又用mg34ji qiang扫射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将他们成片成片地打死在燃烧的坦克四周。
和索科夫一起在天台上观战的别看,见到这种情形后,不禁感慨地说:“旅长同志,真是没想到,你所指挥的部队,居然能如此轻松地挡住德国人的进攻,而且伤亡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别雷上校,”听到别雷对自己的称赞,索科夫笑着回答说:“幸好有您指挥的坦克排协助,否则光炸掉那几辆德军的坦克,我们就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德军的进攻持续了十几分钟后,在扔下了七八辆燃烧的坦克和两百多具尸体后,灰溜溜地退回了进攻出发阵地。
看到德军开始败退,别雷的心里有些痒痒的,他试探地问索科夫:“旅长同志,敌人开始败退了,我们是否出动预备队去追击?”
“追击,为什么要追击?”索科夫望着别雷奇怪地问道:“上校同志,难道您不知道敌人的炮兵正等着我们呢,只要我们的步兵一离开工事,就会立即遭到炮火的覆盖,到时我们的战士就会损失惨重。”
似乎是为了印证索科夫所说的话是正确的,德军的炮兵进行了拦住射击,他们所发射的炮弹,在苏军阵地前方炸起了一道火墙。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战士们的血肉之躯会被炸成齑粉;就算t-34坦克冲上去,估计也会成为一堆堆燃烧的残骸。
别雷看到这种情形,不禁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后怕地说:“真险啊,旅长同志。幸好你没有下达出击的命令,否则一连二连的指战员势必伤亡惨重。”
敌人的进攻被击退,对索科夫来说,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他现在关心的是那辆球型坦克什么时候能赶到,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结果连影子都没看到。他抬手看了看表,扭头对别雷:“上校同志,不知道球型坦克什么时候能赶到?”
如果不是索科夫提醒,别雷还真忘记有一辆球型坦克要参加今天的战斗了。他连忙回答说:“我和瓦连拉中尉联系一下,看他们到什么地方了?”
别雷来到报务员的身边,蹲下身子对他说道:“报务员同志,立即呼叫瓦连拉中尉,问他所驾驶的坦克目前在什么位置?”
虽然别雷没有说什么坦克,但作为随时跟在指挥员身边的报务员,哪里不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连忙拿起送话器,开始呼叫瓦连拉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