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苗头,必须制止!
所以,周尚景叹息一声之后,终于向“周党”众人讲诉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你们啊,就是太心急了,只是看到了眼前的一点小利,却忽视了咱们的长远发展沈常茂此人,就像你们刚才所讲的那样,色厉内荏、目光短浅,如今又是声望尽毁,像这样的人,如何可以坐稳内首辅的位置?就算有‘赵党’相助,也不过是苟延馋喘一段时间,迟早会摔下来,内首辅的位置,迟早会到老夫手中,既然如此,又何必心急?”
顿了顿后,周尚景苍老的面孔上闪过了一丝冷笑,继续说道:“更何况,陛下刚刚罢免了老夫的首辅位置,至今还不到半个月时间,若是老夫急不可耐的将沈常茂赶下台去,重新夺首辅位置,那陛下的颜面何在?如今咱们与陛下的关系总算是稍稍有了缓和,又何必当这个出头鸟?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庙堂,依然是风起云涌、变幻莫测,内首辅看似风光,却也是一个火山口,并不是那么好坐,还是等到庙堂局势稳定之后,再夺手中比较好!”
听到周尚景的分析之后,“周党”众人皆是沉吟不语、暗暗思索。
最终,他们不得不承认,周尚景的考虑更有道理!
见“周党”众人态度软化,周尚景再次端起茶盏,轻轻饮了一口香茗之后,继续讲道:“至于工部,固然是一个油水十足的衙门,但现在还不是咱们争取的最佳时机,即使极力争夺,也未必能赢过‘赵党’,何必大动干戈?事实上,再过不久,才是咱们争夺工部的最佳时机!”
见周尚景这么说,“周党”众人皆是心中不解。
然后,李和代表众人问道:“不知老此言何意?我等有些不明白。”
周尚景轻轻一笑,反问道:“你们觉得,陛下眼中的赵俊臣是何种形象?”
“目光短浅的奸臣!”
“狐假虎威的弄臣!”
“不学无术的贪官!”
“周党”众人纷纷答道。
周尚景点头道:“是啊,在陛下心中,实际上是看不上赵俊臣的,也正因为这种错误的轻视,他才会允许赵俊臣兴风作浪、不断的扩张权势,而赵俊臣也正是依仗着陛下的支持,才能够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可惜,赵俊臣和你们一样,实在是太心急了,只是一味的扩充权势,忘了缓急之道,只要是稍稍留心,终究能够发现破绽!”
说到这里,周尚景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陛下他并不蠢,他迟早会看明白,这段时间以来庙堂里的风起云涌,温观良与黄有容先后倒台了,沈常茂已是岌岌可危,太子党受到了削弱,就算是咱们的声势也略有损失唯有赵俊臣,不断利用一次又一次的庙堂风云,一次又一次的扩张势力、营造声望,到了如今,已是成为了仅次于咱们的朝廷第二大党派!然后,陛下就会反思、就会会想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一切,最终陛下会发现,赵俊臣的弄臣形象只是一种伪装而已,他一直以来都被赵俊臣愚弄了!”
周尚景的声音愈冷,继续说道:“到了那个时候,以陛下的性格,必然是恼羞成怒,会出全力打压赵俊臣在陛下南巡的时候,我与赵俊臣做了一桩交易,他会在倭寇的事情上暗中相助,而我则是在京察的事情上给予报再过不久就是京察了,到了那个时候,只要咱们顺水推舟、稍稍造势,陛下他很容易就会醒悟了!到了那个时候,才是咱们的最好机会!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不仅仅只是工部,说不定就连户部咱们也能插手!”
听到周尚景的谋划与分析之后,“周党”众人终于是心悦诚服,再次纷纷起身,表示唯周尚景马首是瞻之意。
对于“周党”众人的表示,周尚景态度温和的给予了应。
然而,周尚景的老眼之中精光闪烁着,显然,之前的种种解释,并不是周尚景的全部谋划,周尚景依然隐瞒了某些至关重要的部分。
周尚景的真实心意,依然是无人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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