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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陛下您放心,臣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御书房内,赵俊臣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听到赵俊臣的保证之后,德庆皇帝还以为赵俊臣听明白了自己的言中深意,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俊臣办事,朕自然是放心。”
然后,君臣二人十分默契的同时笑了。
只不过,德庆皇帝却不知道,赵俊臣所要表诉的意思,与他想象中的意思完全不同。
此后,德庆皇帝又与赵俊臣闲谈了几句,就让赵俊臣离开了。
却说,赵俊臣离开了紫禁城之后,时间已是临近晌午。
午门之外,见赵俊臣出现之后,已是等候多时的许庆彦快步迎了上去,问道:“少爷,你总算出来了,咱们现在是回府还是去户部衙门?。”
赵俊臣点了点头,说道:“恩,早朝结束之后,陛下单独招我在御书房谈话,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说话间,赵俊臣来到了自己的轿前,在许庆彦的伺候下坐入轿中之后,又说道:“派人回府向茹儿说一声,我今日晌午就不回府吃饭了,咱们也不去户部衙门,直接去天海楼!”
许庆彦不解问道:“天海楼?少爷你想去天海楼吃午饭?”
赵俊臣淡然答道:“去天海楼,自然是要宴请客人了!你再派人前去黄有容府中,请黄有容前来天海楼赴宴,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许庆彦微微一愣,忍不住再次问道:“黄有容?这个老家伙如今已经失势了,说是过街老鼠也不为过,少爷为何还要刻意宴请他?而且黄有容与少爷过往有仇,未必会答应少爷的宴请,若是这老家伙最终拒绝了少爷的宴请,咱们耽误了时间不说,颜面上也不好看……”
赵俊臣轻轻一笑,道:“黄有容目前固然是失势了,但他未必就彻底没用了,更何况,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无用之人,只要利用得当,哪怕是彻底失势的黄有容,也会在某些时候发挥出关键作用……此外,黄有容目前的局势岌岌可危,沈常茂已是再也帮不了他,在这个时候他只是一心想办法自保,而我今日的宴请,对他而言就是一次机会,所以他是绝不会在意过往的那些纷争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派人邀请黄有容的时候向他说明白,我只在天海楼等他一个时辰,若是到了午时一刻他还没有出现,那我就不见他了,让他一定要想清楚,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抓不住了。”
许庆彦点头道:“明白了,我这就派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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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温观良即将要倒台失势的时候,赵俊臣就是在天海楼内宴请了温观良,劝说温观良放弃无谓的挣扎与幻想,乖乖将自己的大半家财“捐献”给德庆皇帝,然后无牵无挂的回乡养老。
那时候,赵俊臣还同时宴请了黄有容与沈常茂,当黄有容与沈常茂见到了即将要倒台的温观良之后,态度可谓是不屑一顾,轻藐之情溢于言表,甚至不愿意与温观良搭话,让温观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讽刺的是,如今就在黄有容即将要倒台失势的时候,赵俊臣也同样是在天海楼内宴请了黄有容,甚至还是天海楼内同一间雅间。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概就是指这种情况了。
雅间之内,诸般菜肴酒水已是齐备,赵俊臣也一直坐在雅间内等待客人黄有容的出现。
但到了午时之后,眼看着一个时辰的时间即将过去,黄有容依旧是迟迟没有出现。
等候之际,赵俊臣的态度淡然,似乎完全没有感到着急与难耐,只是静静考虑着自己的事情,但许庆彦的耐心却是一般,眼看着赵俊臣所限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但黄有容依然没有任何要现身的迹象,许庆彦终于是忍耐不住,向赵俊臣确认道:“少爷,黄有容这个老家伙不会是真不来吧?”
赵俊臣淡然道:“耐心些,时间不是还没到吗?黄有容此人一向是在意颜面,往日早朝的时候他总是踩着钟点出现,如今他虽然是即将要倒台了,但心中的矜持恐怕还是很难抛弃,我乃是他往日的朝中政敌,如今哪怕是要出手帮他一把,但他也会顾及颜面,绝不会急匆匆的跑来见我……若是我所料不差,这一次黄有容依然会在最后一刻现身露面……他不会不来,只是会比较迟罢了,咱们再等等也就是了。”
对于赵俊臣的判断,许庆彦一向信服,听到赵俊臣的解释之后,许庆彦冷哼一声,讥讽道:“黄有容这个老家伙,不过是个落地凤凰罢了,还放不下过往的面子!也活该他要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