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赵俊臣好不容易才将他们请到了这里,却又要赶走其中一半?
见到众位师爷的神色变化,赵俊臣微微一笑,又说道:“当然,各位都是大才,愿意投靠本官,本官只会感到荣幸,却绝不会嫌多!只是,本官平日里需要处理的事情,就只有这么多,虽然不算少,但也是有轻有重,有些事情会关系到朝廷的大局,又有些事情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将来幕僚班子组建之后,究竟应该由哪些人去处理那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又应该由哪些人去处理那些比较不重要的事情?甚至于,将来在办事的时候,究竟应该由哪些人为主、又应该由哪些人为辅?这些事情的分配,既是与各位的忠心有关,也是与各位的能力有关……当然,既有忠心又有能力的人,受到重用之余,平日里的薪金也会更多一些。”
顿了顿后,赵俊臣继续说道:“忠心的问题,咱们日后可以慢慢观察、逐步培养,然而各位的才能究竟有多高、将来应该分配怎样的任务,本官却是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考察一番。”
听到赵俊臣的表述之后,一众师爷们产生了些许骚动。
不过,他们这些人虽然皆是师爷行当里的佼佼之辈,但师爷的地位毕竟不算高,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傲气,而且幕僚们在入府之初,接受幕主的考察,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而他们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在赵俊臣面前表现自己的才干能力。
所以,稍稍骚动之后,一众师爷们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只是齐齐看着赵俊臣,等待着赵俊臣的考核内容。
在一众师爷的注目下,赵俊臣突然挥了挥手。
然后,早已是准备多时的赵家之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只见赵家人陆续搬来了三十七套桌椅,朝着赵俊臣的方向排成了四列九行,在桌子与桌子之间,各有布帘遮掩,在这些桌子之上,还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大量的钥匙,在钥匙堆的上面,则是一把看似寻常的锁头。
接着,又有人搬来了一座香炉,摆放在赵俊臣的脚下,香炉内插着一根约有六寸长短的细香。
一切安排结束之后,赵俊臣说道:“我的考核内容很简单,就是开锁。还请各位各寻一处位置,桌子上有一把锁头、以及一百把钥匙,在这一百把钥匙之中,只有一把钥匙可以打开锁头,所以还请各位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正确的钥匙开锁。若是能够在半炷香以内的时间完成,考核成绩就算是优秀,今后可以辅佐我处理朝廷大事,薪金将高达百两银子以上;若是能够在一炷香以内的时间完成,考核成绩算是及格,今后可以帮我处理一些私人事务,薪金将是七十两银子以上;若是一炷香时间结束之后,还不能找到正确的钥匙,那么我只能让他负责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薪金也只有五十两银子左右。”
听到待遇的差别,眼前的一众师爷们在迫不及待之余,心中也皆是有些不以为然。
先不说“找钥匙开锁”这种事情如何可以考察他们的才干与能力,而且赵俊臣给予他们的时间也实在是太宽裕了,一炷香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将每把钥匙都尝试一遍了,只要不出意外,每个人的成绩都可以达到优秀,也不知道赵俊臣这场考核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不过,当赵俊臣宣布了“点香、开始”之后,他们还是很快的各寻了一处位置,并且拿起了锁头与钥匙,开始逐一尝试了起来。
在最开始的时候,众位师爷的表现都非常的从容,然而赵俊臣的这场考核,又岂会这么简单?
等到众师爷全部找到位置之后,赵俊臣突然冲着身后的许庆彦点头示意。
然后,只见许庆彦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坏笑,迈步来到了香炉之前,又伸手将香炉里的细香拔了出来,接着将原本是六寸长短的细香折断了两寸左右,然后又将剩下的四寸细香插入香炉之中!
做完这些之后,许庆彦扬声说道:“还请诸位师爷注意了,香已经燃了三分之一,再过不久就要达到一半了,希望各位师爷能够加快动作!”
听到许庆彦的宣布,场上三十七位师爷的心中皆是大骂——那根香明明是你折断的好吧?我等皆是亲眼所见,怎么会是它自己燃掉的?你还恬不知耻的颠倒是非、胡说八道,实在是厚颜无耻!
不过,眼见着原本充裕的时间突然减少了许多,原本以为是很容易的考核内容也突然间困难了许多,想到日后待遇的种种差别,许多师爷原本还算是非常从容的心态,也悄然间急切了许多。
然而,许庆彦的动作还没有结束。
只见许庆彦又突然蹲在了香炉旁边,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扇子,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冲着香炉扇扇子,在风力的作用下,细香燃烧的速度,也顿时增加了一倍!
眼见许庆彦又是使坏,众位师爷的心中更是暗骂不断,只是他们也知道许庆彦的所作所为应该是受到了赵俊臣的指使,而赵俊臣这么做也是为了刻意为难他们,所以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只是悄然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心情也愈加紧迫了。
此时,赵俊臣站在香炉旁边,静静的观看着众师爷们的表情动作,突然转头向肖文轩说道:“一个人究竟能否成事、又能够成就多大的事,最主要的影响因素,并不是他的才干与能力,而是他的心性与性格!而一个人的心性与性格究竟如何,也只有在他心情急切、方寸大乱的时候才会真实表现出来……文轩,你昨天不是问我为何要用钥匙与锁头考核他们吗?现在我依然不会说出答案,一切都要你自己来认真观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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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