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滢是李铁山那个小女儿,是阿紫的玩伴。
白清晖眼睛亮了亮,想加快脚步又克制住了,“大清早吃这么油腻对身体不好,下次还是做清淡些。”
实际上真身是只老虎的白清晖无肉不欢,恨不得一天三顿,顿顿吃肉,每次生吞发涩的绿菜叶,他都味同嚼蜡,苦不堪言。
阿紫如何看不出白清晖是在装模作样,她心里好笑,面上却体贴的不与拆穿,“我知道啦,那这次义父就勉为其难将就吃点吧!”
“嗯。”白清晖觉得答应的有点快好像暴露了本性,于是清咳一声,给自己找补道:“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
“义父对我真好!”阿紫笑的像一朵花,漂亮的眼眸却有些黯淡。
白清晖打着“不愿浪费小辈的一片孝心”为借口,“勉为其难”将一桌子香喷喷的肉食吃了个干净,然后心情极好的痛快答应陪阿紫出去玩。
两个人在镇子上买东买西,还去放了风筝。
疯玩了一天,回到星宿海的竹楼里,阿紫贴心的给白清晖沏了一杯茶,可能她也知道自己玩的太晚,向白清晖卖乖呢。
白清晖接过来喝了,就说时间太晚了,让阿紫赶紧回去洗漱睡觉。
阿紫把茶杯放回原位,难得没有像以前那样纠缠不放,非要白清晖答应下一次出去玩的时间,而是听话的回了房。
白清晖略感诧异,但并未放在心上,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吱呀”一声,竹子做的卧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在一阵恍惚中阿紫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上白清晖俊美的脸颊,与指腹相接连的肌肤触感温凉如玉。此刻,她在也无法压制内心不知何时对义父生出的旖念来,凝注着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熟睡的义父忍不住心魂摇荡。
她缓缓俯下身,闭上情绪复杂难辨的双眼,在此生最崇敬也是最喜欢的义父的薄唇上轻吻。
这一吻停留了很久。
抬起头,阿紫帮白清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发丝,动作竟有几分温柔,若白清晖醒着定然惊呆了。
他家最调皮捣蛋、不服管教的小丫头,竟然也会有温柔的时候,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意想不到!
“义父……”阿紫呢喃道:“看来我得离开你身边一段时间了,否则……我不想你讨厌我。”
作为白清晖亲近之人,没有人比阿紫更清楚义父有多么强大。李滢在把迷药交给她的时候也说了,就算迷药有效,对义父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别人中了药很可能会睡上七天七夜,而白清晖顶多一个时辰就会醒来,所以告诫她务必要抓紧时间。
阿紫听说后不仅不觉得失望,反而很骄傲自得,不愧是义父!
阿紫回卧室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又深深看了一眼义父的睡颜,抿了抿唇,毅然决然地转身,趁着寂静的夜色与李滢汇合,离开了从小长大的星宿海。
因为白清晖是在他平时睡觉的时间中的迷药,所以尽管药效对他来说只有一个时辰,但十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药效过了不仅没有醒来,反而睡的比以往更沉,由此就可以看出阿紫心思缜密,很聪明。
翌日白清晖醒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即使感觉昨晚睡得太死不正常,但出于对阿紫的信任,他也没有怀疑。
直到……
“不好了!不好了!”
时隔多年已经锻炼的非常沉稳的李铁山,再次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慌乱起来,他拿着一封被打开来的信纸,急匆匆闯进来。
“公子不好了,李滢那丫头留信说她跟阿紫小姐回中原了。”李铁山气得跳脚,“还让我们不要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她们两个小丫头平时偷溜出去玩,也只在星宿海附近几个镇子,还从未跑这么远过,不知道人心险恶,真是胆大包天!”
白清晖除了猛的听到这么个消息很惊讶外,并没有李铁山那么担心。
阿紫的武功是他亲自督促着练,学的是丁春秋留在密室的上等逍遥派武学,白清晖还特意根据阿紫的体质改进了武功路数,加上他特意寻找珍贵药材炼制的养身药丸,所以别看阿紫小小年纪,其实武功早已挤身江湖一流行列。
倒是李滢根骨不适合练武,跟着阿紫一起学了这么多年也只是平平,但她于治病救人上颇有天分,白清晖见猎心喜也是用心教了的。常言道:医毒不分家,她想自保绝无问题。
她们两个名义上是主仆,实则姐妹情深,阿紫古灵精怪、鬼主意多;李滢恬静娴淑,要稳重一些,有她在旁边看着阿紫,短时间内出不了大乱子。
接着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阿紫给他下药,用的还是他教给李滢的本事,否则以他的能力,决不会对两个丫头连夜离家出走毫无所觉。
白清晖差点被气笑了,真是好样的!作为她们的义父和师父,他现在是不是该骄傲?
同时白清晖也搞不懂她们为什么要偷跑。
因为任务的关系,他对阿紫绝对算得上溺爱,从小到大少有不答应她的要求,会拒绝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只要阿紫明白讲出来,他完全可以陪她一起去中原,犯不着费这么大劲,又是下药,又是偷溜。
难道是叛逆期到了,不想有长辈在身边跟着、管着?
白清晖这样猜测着陷入纠结,那他还要不要去把人找回来?还是等她们玩够了,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