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今川义元急不可耐地问道,上前一步就想要扶住今川五郎,生怕他突然又摔倒了。
「突然不疼了。」今川五郎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一点都不疼了,好奇怪……现在就感觉出汗太多,身子有点虚。」
「啊?」今川义元、银杏、太原雪斋、寿桂尼和门外的一众医官们都傻了。津岛岩次郎十分不放心地上前为今川五郎号脉,却发现只是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的脉搏已经平稳如故。
「真的是怪了……草民行医半辈子所见的最离奇的事情。」目睹了这一切后,津岛岩次郎感觉自己半生的行医经验都被颠覆了,「这孩子怕是渡了一劫,有神明保佑,硬是让阎王收也收不走。不然,这症状真的难以解释。」
「没有烧糊涂吧?」太原雪斋仍是不放心地蹲了下来,双手捧着今川五郎的小脸不断地抚摸着,「嗯?五郎?该不会给烧傻了吧?还记得事情吗?」
「记得的,雪斋爷爷。」今川五郎噘了噘嘴,又活动了下自己的身体,想要开口,又觉得有些不好,但挣扎了一下后还是怯生生地问道:「那既然好了,明天可以去踢蹴鞠了吗?」
「不行。」还没等众人说话,沉默许久的寿桂尼却当先呵斥道:「老实静养两个月,不准再踢蹴鞠了!」
今川五郎悻悻地低下头去,而寿桂尼则眼带杀气地环顾周遭一圈,对天守阁里的侍女、小姓和朝比奈松千代等人说道:「2个月内,不经我的同意,谁敢带少主出去乱跑,直接治死罪!哪怕是少主和家督、主母的要求,也不准听!想出门,就从老身尸体上踏过去!」
「遵命!」众人都是战战兢兢地俯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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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三年(1544)年4月7日早上,一夜没合眼的今川义元和银杏确认了今川五郎确实是病好了之后,终于有机会睡一觉。这一觉,就睡到了4月7日晚上。今川义元严重怀疑银杏有一个「睡眠光环」,可以让周围的人变得和她一样嗜睡。
吃晚饭时,一家人又围聚在桌前,仿佛昨天的意外就没有发生过一样。长千代和阿松两个孩子倒是吃得开心,但今川义元、银杏、太原雪斋和寿桂尼却还是心神不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今川五郎。而今川五郎显然也注意到了大家的目光,竭尽所能地大快朵颐,向大家表示自己没事。
「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天在远江办事的那古野氏丰在今晚才回到天守阁,也是刚刚才得知了短短一天内发生了多少事情,一边扒着白米饭,一边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若是和我说五郎出了事情,我还不信呢。看他和以前,完全没有变化,哪里像是大病一场的人?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小叔没亲眼看,自然是想不到。」银杏提起病情,还是后怕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之后会不会又再来一次啊?再来一次该怎么办?」
「别说这些丧气话。」今川义元轻轻地在银杏的背上拍了拍,「大夫不是说了,是渡劫嘛,渡过去就好了,怎么会再来一次?」
「这种事情……」银杏支吾了一声,随后似乎也觉得不吉利,便没有再说下去。
「除了你父亲,今川家这几多代男丁里,没几个身子好的。」寿桂尼却仿佛也被这话题揭开了伤疤,一向话少的她此刻却主动在饭桌上打开了话匣子,对今川义元道::「八代(今川义忠)遭遇意外,你长兄和此兄身体也不好,年纪轻轻也走了……所幸你的身子还不错,从小到大长在寺里,饮食起居都算规律,看着也挺好。希望五郎也能和你一样,这次的病不要落下病根就好啊……」
「奶奶放心,我会好好吃饭、锻炼的!」今川五郎一边吃了一大口饭,一边要给自己夹鱼肉吃,「但是奶奶,两个月闷在屋子里不能锻炼,真的对身体不好的!放我出去踢蹴鞠吧!」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踢蹴鞠?你命都差点没了!」寿桂尼闻言把筷子狠狠地往桌上一拍,吓得今川五郎赶紧缩起脖子,不敢说话。
「多吃点,多吃点,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吓妈妈了。」银杏叹了口气,往今川五郎的碗里不断夹着菜肴,「真的快把妈妈吓死了……半条命都给你吓没了。」
「知道了啦。」今川五郎非常歉疚地低下头去,「那我这两个月就在屋里陪苗苗和墨球他们玩吧。」
「会不会是养猫出的毛病?」寿桂尼眯起了眼睛。
「绝不可能!」今川五郎赶忙否认道,害怕寿桂尼勒令把三只猫咪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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