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铃铛声响越来越近,那司徒玄霜的心也越来越紧张,她整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心中暗暗地道,这铃铛声好熟悉,就好像是……就好像是无名身上带着的那只圆月劫发出的声音。
她记得无名的腰间挂着一只金色的铃铛,上面有着好看的花纹,当他走起路来的时候圆月劫就会发出轻轻的铃铛声。
无名……
司徒玄霜的心一颤,眼中不禁有了泪光:“无名……是你吗无名?”
司徒玄霜叫道,可是前面没人应她,倒是那铃铛声戛然而止了,仿佛是有人停住了脚步。
玄霜宫的女弟子们纷纷诧异地看着司徒玄霜,只觉眼前的师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她就算是和万年尸妖打斗,也镇定自若,可此刻却慌了神一般。
王苍川不解,皱眉问寒竹:“无名是谁?”
寒竹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然后王苍川就去看小徒弟身旁的白如烟,白如烟如同小兔子看到了大灰狼,与之对视的须臾目光立马缩了回去,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司徒玄霜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她又道:“无名,若是你来了,你能告诉我当年你为何不告而别吗?无名……”
美人年华易逝,内心却还惦念着当年的那个男子,倒也不是他有多好,只能说司徒玄霜真是一个极好的女子,情起情动,若非如此痴情,如此真挚,又岂会对一个过客念念不忘。此刻白如烟突然想起来了师父口中所说的无名是谁,不止是她,大部分玄霜宫女弟子也都知道她们师父口中的那个无名是谁了。
玄霜宫中私下有个传闻,说师父当年不顾师祖劝阻,竟然爱上了一个无名的修士,他们二人不过第一次见面,就私定了终身,师父不顾师祖反对,说什么都要做那修士的道侣,随那修士远走天涯,寻访仙境。
可惜后来应验了师祖的话,那无名修士果真是骗了师父,等她来到约定的地方,那人早就走了,从此师父就不再相信男人了,并且立志终身不嫁。
白如烟没有想到这个传闻竟然是真的,而她更没有想到那个无名修士,果真就叫无名,而野猫岭便是他们相约见面之地。
然而黄烟那头没有传来任何人的声音,只有那轻微的铃铛声再次响起,不急不缓,仿佛有人在前面为他们引路,让他们跟上一般。
司徒玄霜焦急地提剑跟上,众人也都跟着她而去,大家听着那铃铛声一路而去,可始终没在黄烟之中看到任何人的身影,那铃铛声仿佛是鬼怪发出的一般。
司徒玄霜一路追赶而去,就想着看一看引路的是谁,是不是她心心念念想着那个过客又回来了?
然而只到铃铛声将他们引出了野猫岭,她也没有看到前面的那个人。
“师父!我们走出来啦!”白如烟大喜,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走出了野猫岭,外面月朗星稀,而回头看去,身后黑压压的森林内依旧黄烟迷茫,似乎更浓了。
司徒玄霜心头空荡荡的,感觉一阵失落,一种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可是身旁还有一众小辈看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只能一压再压。
风轻轻吹拂着她的一袭白衣,她深深一叹。
突然寒竹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根树枝,叫道:“那是什么?”
那树枝上挂着一只金灿灿的饰物,随风轻摇,竟然发出了铃——铃——的几声轻响。
夜风吹响铃铛,扣动有情人的心。
“嗯?”王苍川皱眉回头看去。
宁星惊呼:“是一只金色的铃铛!”
司徒玄霜急忙赶了过来,看着那挂在树梢上的那只铃铛,眼眶中波光起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缓缓滑落,她颤抖道:“圆月劫!是无名的圆月劫!”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司徒玄霜抬手轻轻摘下了那挂在树枝上的铃铛,铃铛上缠绕着的红线似乎年代久远,轻轻一扯就断了,只剩下那只精致的铃铛安稳地躺在她的掌心。
寒竹皱眉道:“这铃铛……难道是刚才的引路人留下的?”
王苍川摇头道:“系着铃铛的红绳已经朽了,似乎是早就系在上面的,所以一碰就断了!”
孟乔不敢置信,摇头道:“怎么可能是很久以前就挂上去的?如果是这样,我们怎么可能那么远就听到铃铛声,而且这铃铛声可是一路都在响的,好像是有个人走在前面给我们引路一般。”
“没错没错,大师姐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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