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什么都不去想,什么要求都不应该提?”
“是不是应该把我们自己的事情都抛到一边,完全只为别人活着?”
“盛春成,别忘了,我比你大两岁,你可以觉得自己还小,对未来可以完全没有规划,但是我不可能,结婚、生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有她的黄金年龄的,再过几年,哈哈,春妮和春明还在读大学,我就是一个高龄产妇了,会不会连奶粉和尿不湿都买不起?”
“盛春成,你看着我,我和你说,我从来没有奢望你是个富二代,奢望自己会有大富大贵,我就是希望自己在杭城有个家,有个我们自己的,已经付了首付的房子,你说,我这个要求很过份吗?”
盛春成已经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了,他知道自己虽然无力,但还是要抵抗一下,他说:
“其实,我们没有必要买房,没有必要让自己那么狼狈不堪的。”
“哦,为什么?”丁画眉看着他,目光里有了一丝讥讽的味道。
盛春成于是,就把那个余大麻子,余首席和自己说的事情,和丁画眉说了。
丁画眉切了一声,笑了起来,她说:
“这话你信?人家这是在显摆,装逼,有房的人在抱怨有房子的苦恼,就好像有钱的人,在埋怨不知道钱该怎么花一样,马爸爸还说他对钱没有感觉,这话你信吗?他要是对钱没有感觉,当年还去搞什么翻译社啊?他应该说,自己现在钱太多,多到了已经麻木了。
“来来,我来告诉你盛春成,什么是狼狈不堪的生活,最狼狈不堪的生活就是,大冬天的,你被房东赶了出去,赶到了大街上,身边还跟着你的老婆,老婆的怀里,还抱着你的孩子。”
盛春成不响,沉默了,这一顿饭,接下来,两个人就是在沉默中吃完的。
他们起身结账的时候,各自的杯子里还有半杯啤酒,酒瓶里还有半瓶,它们在互相庆贺着。
桌上的那一个鱼头还是完整的,老板兼厨师走过来看看,纳闷了,这鱼头自己今天蒸坏了?他忍不住用手指抠了一点鱼肉放进嘴里,咂吧两下,没有啊,火候正好啊,怎么回事?
两个人回到家里,盛春成拿起自己包,准备出门,丁画眉终于开口:
“你去哪里?”
盛春成瓮声瓮气地说:“去跑步。”
丁画眉不响,她知道,盛春成这是要去滨江,去陪那个杨贵妃锻炼。
盛春成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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