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师回来了,盛春成如约过去给她按摩,盛春成走近郑老师院门口的时候,看到郑老师还是和往常一样,站在院门口等他。
盛春成一走近,郑老师就问,小子,你这两天有没有去过老万那里?
盛春成忍不住笑了起来,反问:“你怎么关心这个?”
“说,有没有去过?”
盛春成说:“有一个星期没有去过了,我每次去,都是那个方总提前半天打我电话,她没打过我电话。”
“这就对了。”
盛春成奇怪了,问:“怎么这就对了?”
“哈哈,热闹了,火拼了,短兵相接了,真正地干上了。”
郑老师笑道,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据我所知,在上个星期五万汇国际的董事会上,老万他们父子两个,终于屏不住,直接干起来了,老万提议罢免万建刚集团副总裁的职务,万建刚提议罢免老万集团总裁的职务。”
“哦,结果怎么样?”盛春成也来了兴趣,问。
“有几个董事死不表态,没有站队,结果两个人的提议,都因为没有获得必须的票数,没有通过,这几个董事之所以没有表态,据说是因为老太太,老太太还不想老万他们父子,就这样撕破脸。”
“结果就没有结果?”盛春成问。
“没有结果。”郑老师说,“喔吆,现在听说,市领导已经介入,在找他们谈心,消火,让他们顾全大局,哈哈,双方算是暂时偃旗息鼓了。”
盛春成有些糊涂,就是万汇国际那里打起来,和郑老师有什么关系,她这么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不合理啊。
盛春成问:“郑老师,你好像很高兴?”
“那当然啊,这是眼面前活生生的案例,而且是极端的例子,我当然要看看他们,最后是怎么收场,怎么解决万汇国际这个庞然大物的接班问题,杭城市政府的领导周六还打我电话,问我有什么建议,我说了八个字。”
“哪八个字?”盛春成问。
“不破不立,又破又立。”
盛春成点点头,两个人往里面走,盛春成一路都在想着这八个字,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说:
“你这八个字,听起来很深,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郑老师哈哈大笑:“喔吆,喔吆,小子,不简单吆,这你都琢磨出来了?市领导也这么说,还说我是老滑头,我就和他说,原则就是一个,少掺和,再送就是七个字。”
“怎么又少一个字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郑老师笑着说:“万建刚要是连这个也处理不好,他还能驾驭得了万汇国际这条巨轮?如果这样,就只能说明老万的判断是对的,他迟迟不肯交权,甚至想换掌舵人的想法是对的,万建刚临门还就是差那么一脚。
“如果我们是从万汇国际出发,那就是,不管是老万万建刚还是万汇国际,都必须经得起这个风浪,如果万建刚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任何外人的介入都是白搭,说不定还会害死万汇国际。”
盛春成点点头,这才算是有点明白郑老师说的话,这个世界,不管大事还是小事,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事到临头的时候,当事人不能躲闪,必须去努力,你只有付出了,才会有一个结果。
就像那个时候,自己从学校赶回到家里,就觉得天塌下来了,自己整个的人都是懵的,但懵过之后,自己还是要去面对,自己不面对,就没有人去替自己面对,事就在那里,哪怕再麻烦,自己当时再无力,如果不去解决,事也不会自己消失。
经历了那一个多月,盛春成自己都觉得自己成熟很多,真正地变成了一个大人。
郑老师在沙发上坐下,和盛春成说:“小子,你说奇怪不奇怪,这按摩吧,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抗拒,但真按摩上了,还有点依赖,这次出去开会,到了原来固定的时间没有按摩,全身就到处不舒服,喔吆,喔吆……”
盛春成笑道:“这按摩就和抽烟喝酒一样,也是会上瘾的。”
“瘾头还大咧。”郑老师说着笑了起来,盛春成问:“怎么了?”
郑老师笑着说:“我就看呐,那宾馆的床头柜上,有按摩服务的一个牌子,还有好大一个电话号码,写着2011,结果拨了过去,喔吆。”
盛春成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笑起来,郑老师看了看他,问:
“你知道?”
盛春成笑道:“也就是你不知道,这按摩和按摩可不一样。”
郑老师忍不住笑着说:“我老太太,一介山野村妇,怎么会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不是不是,小子,你说他们是不是缺心眼,问我是不是要服务,我说是,问了我房号,又说四百一次可不可以,我想也没想就说可以。
“结果,上来一个小姑娘,门一打开,把我们两个都愣住了,我还问她,你这么年纪轻轻一个小姑娘,手上都没什么力气,就会按摩?”
盛春成笑得直不起腰,他叫道:“不行了,不行了,郑老师,我知道按摩和按摩不一样,但你一个电话,还真的能叫上来一个小姑娘,这个,我还真没想到,太意外了。”
“就是啊,所以我说他们缺心眼,连我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也听不出来?男的女的都分辨不出?还没有咧,喔吆,我最后知道原来他们的按摩,是那么回事,我和小姑娘说,你看我一个女的,会需要那样的服务?喔吆,你猜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