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贺云初性情大变,可是本质上还是自己的女儿,喊自己一声娘亲的,她不告而别,远走高飞,赵素怎么会不心痛?
可是如今看到她没事,全须全尾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些气又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一切都可以被抵消。
“怪你什么呢?”
贺云初说:“很多,不告而别,没有陪在你身边,没有尽到一个当女儿的责任。”
她很内疚,对赵素,这种内疚就显得非常的强烈。
因为死去的‘贺云初’,也因为借用了这个身体的自己。
占了贺云初这个身份,却没有好好履行自己的责任。
“那是怪的。”
贺云初觉得应该,又觉得有点委屈:“真的吗?”
“起初我很生气,”赵素叹了口气,“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让所有人担心你,就算走,你也不能走的一个口信都不留。”
贺云初靠过去,将头埋在赵素的肩头,眼泪又不可抑制地往下流。
“对不起,娘。”
赵素吸吸鼻子,揉了揉贺云初的头:“生气有什么用,我知道你难受,知道你迫不得已,知道你有苦难言,还没等生气完就已经给你开脱了。”
赵素抱着她,给她顺着背:“好了,好了好了。”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贺云初抱着她的背:“所有人都在等着我,都在原谅我。”
“因为我们都在意你。”
因为在意,所以战战兢兢,会失落会生气,会责怪对方。
贺云初都明白。
至此,赵素在,卫司韫在,乐瑥平安都在,她才像是真正活过来。
赵素也不是闲着来的,她好歹是个大夫,要照顾一个康复的伤患还是容易。
卫司韫也没有打算立刻走,这边与平度的距离不远,有些事情要处理起来也方便,上次那个妇女案的涉案人员已经全部捕获。
平度作为主要的拐卖‘接收’点,根本没有底气审查案件,所以在各国的联合推举下,西陵是最终的判案地。
所有官员一律重罚,此案惊动了五大洲,成为历史上非常浓厚的一笔。
事情处理完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初夏,贺云初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
她白日里在院里看医书,乐瑥和平安就在院子里玩。
乐瑥还是不大愿意接触平安,只是贺云初教的玩乐,许多都要两人一起,所以他勉为其难,会跟平安玩上一会儿。
可是显然,他还是那个霸道的小家伙。
常常没玩一会儿,平安就已经被推倒在地。
赵素端着一盘刚出炉的糕点过来,看见的就是平安又一次被推倒在地。
但是平安显然已经习惯了,自己爬起来拍拍裙子,拿着玩具离乐瑥远一些。
只是贺云初有些忍不住,放下书招呼乐瑥过来:“你怎么又推姐姐,好好玩儿,不然娘亲罚你了。”
赵素将糕点放桌上,让下人带两个孩子去洗手。
贺云初微微叹了口气。
“小初,”赵素斟酌着道:“你打算一直养着平安那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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