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揽上翠儿的侧腰开始,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简单的陪酒姑娘。
她会武。
而莫景行在这个空间中,显然不处于优势。
何达穆的身手不可估量,他块头大,若是真打起来,以多欺少莫景行也不会赢。
但是如果何达穆不在,只是一个翠儿,他倒是半点不慌。
“你、你是故意的?!”田巍一动不敢动,可是已经气极!
这人原来是装的,进来过后喝他的茶,说的那些话,显得丝毫没有心机的样子,可实际却在使障眼法!
“别废话了,我儿子呢?”
“莫公子,你还是三思后行,你的一双儿女可在我们手里,还有那个跟你露水姻缘的女人,要是不想他们死的太惨,还是放开我们二爷吧。”
“那就看看谁豁的出去。”莫景行表面不动,可手上只是微微使劲,那田巍就一声哼唧。
他眉头紧皱,久居上位,显然是细皮嫩肉,根本经不起掐。
何达穆上前的脚步一顿,地上死不瞑目的翠儿还摆在那,他本能地觉得这姓莫的横竖不怕,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所以不敢逼得太紧。
毕竟二爷的命还是太重要,他可事关整艘船上的生死。
“你别轻举妄动,”何达穆露出属于北蛮人凶残的一面:“二爷要是出了事,别忘了你也逃不掉,这船还得有个七八日才靠岸呢。”
“不、要、拖、延、时、间。”莫景行看出对方的谋算,一字一句警告道:“半盏茶内我要看到这三个人,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他说着,指甲几乎已经陷进田巍的肉里。
“还不去!”田巍狠声斥道。
被人拿捏在手里无法挣脱的滋味实在难受,只怪他觉得这是在自己的地盘所以掉以轻心轻信了莫景行,若是有机会反击,他定然要叫这姓莫的千刀万剐!
何达穆听懂了田巍的暗示,招手让人退出去带人。
半盏茶的时间飞快,派的人去而复返,脚步声急急地从楼道传来。
莫景行凝神静听,这种时候他已经收起了往常吊儿郎当的行径,拿出了摄政王的气派。
因为他知道,方才冒险将翠儿杀了,彻底站在田巍的对立面,其实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因为挑明立场势必是与这艘船上的人为敌,而这里不是陆地,水路上要逃走,本就有着诸多限制。
所以就算这些人将贺云初乐瑥带过来,他们也未必逃得出去。
......莫景行其实也有过一瞬间的后悔,方才就是脑子抽了才会做出这个举动。
并且,自己的动机是什么?
田巍刚才已经信了他就是个二世祖,也没有兴趣阻止这船上的勾当,将乐瑥要回来,他就能平安地到达平度。
偏偏他要去管贺云初的死活。
先不说救不救得了,就说这人是不是贺云初他都还没有确认。
就算确认了,贺云初身边带着那个孩子,他恨不得杀死的苏北皇族的种。
莫景行转念一想,或许他就是为了快点杀掉那个孩子,才如此冲动行事。
绝对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有可能是贺云初,所以他的大脑不作反应地想要确认。
绝对不是。
但是匆匆返回的打手并未将人带回,或者说未将人完全带回。
他手里只抱着个矮冬瓜般的羊角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