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韫身上要杀人的表情更甚了,他打横抱起贺云初,就要找个干净地方查看她的伤势。
贺云初在最初疼痛过去之后,慢慢恢复了一丝清明,她抬起手碰了碰卫司韫拧紧的眉:“我没事。”
“你怎么会来这?我让人看着你的,你冲过来做什么?”
来这的目的是因为林清柠。
至于为什么冲过去,大概是看见梁青竹将椅子拎起来的瞬间,不想看到卫司韫出事吧。
明明他们两个还在赌气,可贺云初怎么可能看着卫司韫在自己面前受伤?
她自动忽略了这个问题,轻声道:“我真的没事,他的力道是冲着挡你剑去的,没有多大的力。”
卫司韫替她擦去嘴角的血沫,紧紧皱着眉,见她说话不像没有力气的,这才放松一些。
梁青竹简直是下意识地跟着卫司韫的步伐走。
他双眼紧紧盯着贺云初。
沈拓出去又进来,府医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诊过脉,又看了看伤势,府医觑着卫司韫和梁青竹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姑娘是突然遭受重击才会吐血,伤势上看没有很严重,这几日还需得观察,喝几副治内伤的药,应当问题就不大了。”
卫司韫没有松口气,怕梁青竹府上的大夫不够专业,又叫蔡柄去请了宫里的太医过来。
再次确认受内伤的可能性不大,只是伤了背上的筋骨要修养后,卫司韫难看的脸色才缓上一点。
“我要下去。”贺云初是被摁在软榻上的,听了结果就坐不住。
卫司韫拗不过她,扶着她下地穿鞋。
贺云初一抬眼,梁青竹挡在面前。
二人下午才见过,不过是隔了几个时辰,大家的心态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梁青竹原本以为贺云初是个刁蛮无脑的绣花枕头,可下午见的时候,她分明是个扶风弱柳的美人。
——如今,如今又为了卫司韫,想也不想就冲出来替他挡灾。
整个人也不柔弱了,窝在卫司韫怀里惹人垂怜。
贺云初看了他一眼,话却是冲着卫司韫说的:“圣上与梁将军之间有话好说,犯不着动刀动剑。”
说到这事卫司韫的表情就很难看:“他想包庇林清柠,朕绝对不会答应。”
梁青竹原本那些气势,在面对贺云初的时候却发作不起来。
贺云初明明已经了解了其中的插曲,说出口的话却是卫司韫。
这让方才一直想要包庇的梁青竹感到一股羞耻。
一个女人,失去了孩子,权势站在她那边,首先想到的却是君臣嫌隙,不想让他跟卫司韫离心。
若说下午的都是装出来的,现在的贺云初却不是。
因为她看向林清柠的眼神中有愤恨,掺杂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她望了林清柠许久,唇色苍白地发出一声质问:“真的是你?”
说完,她的眼神移向血泊中的钗环。
那个死了的丫鬟,她曾经跟她有过一面之缘。
当初林清柠要见她,就是打发这个丫鬟过来的。
卫司韫不想让她看,抬手微微遮住了贺云初的眼睑。
而梁青竹也微微挪动,用身子将钗环的尸体挡了个严实。
两个男人如此维护贺云初,林清柠眼中的嫉恨全然迸现。
她疯癫地道:“对,是我,我亲手杀了你儿子,满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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