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棉帕撩起一角,一双幼儿稚嫩的小脚蹬了一下,右脚脚掌有一片红色如云团的胎记。
他挑唇一笑,身后立即有人接手过去。
“青俪?”门内传来一声呼唤:“你在侧门做什么呢?前院里头人手不够,快去帮忙。”
丫鬟青俪慌乱地转过身,那眼眸的恐惧还没化开,下意识又往身后看去。
可哪里还有什么男人?
树荫下清风拂过,两去空空。
“喊你呢,怎么了这满头大汗的?”
青俪深吸两口气,料定同伴没有看清方才的场景,却又半晌说不出话。
“被生孩子的场面吓着了?”喊她的丫鬟走出来,好笑地拍拍她的肩:“没事的,女人都要经历这一遭,鬼门关里走一遍。”
青俪六神无主,随意点点头。
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屋里头留下的却不是亲生骨肉。
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指甲,陷进肉里也不觉得疼。
·
孟娇娇一路快马进了宫,在宫门处被拦住。
“少将,请将马留在此处,宫内不能跑马!”
“滚开!我这里十万火急,太子殿下在哪里??”
侍卫不动如风:“即便是十万火急,宫内也不可跑马——”
孟娇娇懒得废话,腰测短剑出鞘,一把抵上侍卫的脖颈:“让开!耽误皇嗣,你一百个脑袋也赔不起!”
侍卫这才一愣:“皇嗣?”
孟娇娇觉得疑惑:“方才难道不是有人来请了太子殿下?贺七小姐要生产的事,你敢说你不知道?”
“要生产了?”侍卫一下就懵了:“没有听说过此事啊——倒是不久前,赵素夫人曾匆匆出宫过!”
难不成是影卫怕兹事体大,没跟城门口说清楚?
孟娇娇没来得及多想,用剑挡开侍卫:“今日我就要在宫中策马,出了事我担着,让开!”
马蹄声凶凶,一路奔着东宫而去。
怎料东宫里也并不太平。
孟娇娇刚下马,瞧见的便是跪了一地的宫人,个个战战兢兢。
可却不见蔡柄和卫司韫。
“怎么了这是!”
东宫管事的嬷嬷朝她叩了个头:“少将军,您还是先回去吧,殿下今日谁也不见。”
孟娇娇觉得奇怪。
沐风少说派了三批影卫进宫,可如今的宫里,似乎没有一人得到贺云初生产的消息。
东宫更是一片死寂。
“殿下!”孟娇娇没时间墨迹,扬声便喊:“殿下!小初在宫外难产,你为何不出宫一见?!”
她话一出口,满地宫人惊讶地望过来:“什么?!”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孟娇娇气急:“人如今生死一线,你们东宫还关起门来,是不是不认这个皇嗣!”
“可、可不敢!”那嬷嬷惊恐道:“殿下刚从郡主那回来,郡主她、她在御前割腕,差点就性命攸关!”
这嬷嬷吓大发了,说话颠三倒四的:“殿下接了赐婚的圣旨就去了承乾殿,让圣上收回成命,可哪想郡主在场,她说与其退婚被天下耻笑,不如死了算了,就、就割了腕——”
“那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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