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初正端详着一只彩绘陶罐,闻言朝声源处看了一下。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她。
刹那间,贺轻羽眼中的嫉恨无从掩盖,她轻喝:“贺云初?!”
上次被卫司韫绑去之后,他让贺轻羽选了两条路。
一是找个世家公子嫁了;
二是一年内闭门不出。
贺轻羽哪有这么容易死心,选的当然是闭门不出。
卫司韫的人总不会日日看着她,出府那不也是看她自己?
但是贺轻羽自己知道,她如今有多痛苦,全是拜贺云初所致!
这个贱人!
贺云初的目光在她身旁的姑娘身上转了一圈,有点眼熟。
赫然是那日去贺府,出来后匆匆给她塞了药的那个...姐姐?
究竟排行第几贺云初现在也不知道。
就见这人手上捧着个水袋,那水袋不是普通的水暖,显而易见是滚烫的。
她一双手被烫的通红,将将要拿不住,却也不敢放开。
战战兢兢犹如受惊的小鹿般看了贺云初一眼:“七、七妹。”
贺云初拧眉:“她让你捧着的?”
好歹有一药之恩,何况贺云初最看不惯贺轻羽欺负人。
贺云初一说话,贺轻羽就憋不住生气叫嚣:“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贺府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
接着她又瞪向贺锦绣:“抖什么?以为她能给你撑腰?别说以前在府里给你撑不了,现在她就是个青楼妓,还能救你于火海不成?可笑!”
这盛气凌人模样,丝毫不顾及在外头。
且故意要将贺云初的身世嚷出来。
贺锦绣急的满头大汗:“你别...这事不关七妹的事,三姐姐你不要牵扯她。”
“不关她的事?”贺轻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还就告诉你了,若不是她贺云初蹬鼻子上脸,你如今也不用受这个罪,那都是我见不着她,罚在你身上的!”
贺锦绣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贺云初两步过来,扯过她手上的水袋,一举扔向贺轻羽。
“啊!”贺轻羽被烫的到处躲:“贺云初你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来人呐,把她给我按下!”
贺云初丝毫不怕,插着腰站在原地:“既然你说她是为我受的罚,那好啊,我就来替她讨讨公道。”
小小的陶瓷摊一下围了不少人。
卫司韫谈论完公事回来,看到的就是贺云初插着腰,跟一只小母鸡一样的姿态,偏偏一身红色衬着,像凤凰。
他没急着走近,想看这一番贺云初要怎么做。
却见贺云初还吆喝上了:“诸位看过来,知道我面前这位是谁吧?”
帝都哪里还没听说过贺家的事?
早就已经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知道,贺七被赶出门,贺三还带人去青楼看她出丑!”
“都说姐妹情深,这贺三却是落井下石!”
“不过旁边这位小美人又是谁?方才叫贺三姐姐?贺家就三个女儿,这不会是贺四锦绣吧?”
贺锦绣。
贺云初暗暗道,原来真是她姐姐。
这小可怜看起来以前跟贺云初在府里是互相照顾的多,都受贺轻羽的欺负。
贺轻羽嚣张跋扈惯了,还有上次教唆葛六去留听阁暗害她的事也没有算账。
好啊,新仇旧恨赶上趟了。
贺轻羽已经被两边的百姓激怒,开口就要还嘴:“我们的家事,关你们屁事?而且贺云初加入东宫不安分,勾搭男人,如今还怀了野种,这种女人才不是我们贺家人,我可不认!”
“勾搭男人?怀了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