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只手,重新扎破手指。
蔡柄越看心越沉:“七姑娘莫不是拿殿下的身子开玩笑不成?他若是再放下去,殿下就要遭不住了,您不能因为殿下瞒了您身份,就——”
“你是觉得我公报私仇?”贺云初双目通红,狠狠一瞥:“我还不至于做这种腌臜事,我贺云初有仇,当场就报了!”
蔡柄哑口无言。
突然,床上的卫司韫猛的咳了一声。
“卫司韫!”贺云初着急地看过去:“别睡,先别睡过去,你告诉我,你身上有没有毒发的痛感?有没有?!”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着说出口。
卫司韫虽然刚从昏迷中醒来,可他习惯了事事掌控,几乎在一瞬之间,思绪就回了笼。
贺云初叫他卫司韫......
刚才有好一阵,他感觉自己在梦中,很清晰地听见贺云初在说话,另一道声音像是卫司闫。
他想要醒过来,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紧接着手指一疼。
......原来不是梦啊。
贺云初知道他瞒着她的事了。
他张开口,明明虚弱至极,也有更紧要的事,可是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嘶哑难听的一句:“别生气,是我不好。”
贺云初愣了一下,紧接着她更为怒气冲冲:“问你呢?!有没有毒发的感觉?!”
事态紧急,命都要没了,还管她生不生气。
卫司韫微弱地摇了一下头。
手上血涌出,这次过了很久,才看见黄豆粒缓缓出现。
只是跟刚才也不同,这次的黄豆粒行动异常缓慢。
而且瞧着,似乎还大了一些?
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云初带着不解,一点也不敢放过黄豆粒的动作。
但是这次黄豆粒到了伤口处,连犹豫都没有,直接钻了出来!
贺云初:??????
蔡柄:??????
“七小姐,这是......没事了么?”
贺云初回答不了,但是蛊母跳进玉瓷碗里之后,身上居然脱落下两个小一点的蛊虫?
方才已经没有动静的卫司闫那只,此时活跃起来,围着这三只转圈游了一趟。
一家四口?!
贺云初有些心绪不稳:“这蛊毒究竟是谁下的?”
蔡柄道:“皇后。”
原来是皇后?!
“将她叫进来一趟。”
蔡柄匆匆去了。
手心传来瘙痒和疼痛,贺云初抬眸,发现卫司韫正盯着她:“别皱眉,手怎么了?”
这人还有脸跟她说话?
贺云初一句都懒得回。
所幸郁慧弥就在外头,这时候被匆匆带进来。
贺云初抽回手,问郁慧弥:“皇后娘娘,你是当年唯一接触过连生蛊的人,我虽然略知一二,可是从未听过连生蛊会繁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郁慧弥的视线从玉瓷碗中收回。
她脸色苍白,今日到底是没摆皇后架子:“本宫也只是听当年施术的人提过一嘴,这连生蛊繁衍,说明母体已经快衰老死亡。”
“死亡是什么意思?”
郁慧弥缓缓道:“连生蛊连同生死,蛊死,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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