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初手覆上小腹,眼中寒光迸现:“此前我只是想生下来,如今不是了。”
卫司韫:“?”
贺云初转向他:“你帮我件事,我要见太子韫。”
气也气了,闹也闹了。
贺云初觉得浑身脱力,推开卫司韫自己坐,没了依靠又差点倒下去。
卫司韫帮她拿了个枕头,扶她妥帖地靠在床头。
又从旁边端来一杯水,凉了,他掺了一点热的。
男人做这些的时候,低着眉目,情绪不显。
他唇角还粘着血沫,凝固了,成了深紫色。
不说话的时候神情冷峻,很嗜血。
贺云初方才顾不上,但是现在安静下来,方才的怀抱和哄慰就显得不真实。
她之前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跟容锦再有什么交集了。
但是刚才一哭,好像强迫人家承担责任似的。
现在还有事求他。
这让贺云初颤颤巍巍自尊心稀碎。
做好了这些,又给贺云初喂了口水。
卫司韫才缓缓问道:“为何要见太子?”
他面色如常,说起公事的时候更加让人猜想不出他在想写什么。
贺云初不太想说实话:“有事跟他商议。”
然而卫司韫却像是对她的想法了若指掌:“你想介入朝政,你不要命了?”
哪知道他会直接问出来,贺云初愣了一下。
可随即又觉得不服。
“太子现在是除了皇帝外最有权势的人,但我瞧不明白他的立场,他是站在皇帝那边的,还是自成一派,我需要弄清楚。”
卫司韫擦了一下手:“然后呢,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牵涉党争,一不小心命没了不说,还可能牵连家人,你想清楚了?”
贺家关她什么事?
贺云初自认如今孑然一身,可她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要踏上这条路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赵素。
可对方的表情显然是在嘲笑她自不量力。
咽不下这口气,贺云初怼道:“反正不会跟你扯上关系,你大可放心,而且,我也不一定会受掣肘,太子想要什么,没准我能想办法帮他挣呢?”
明知道贺云初嘴里的太子就是自己,卫司韫还是觉得一阵来气。
她是觉得靠不到‘容锦’,所以要铤而走险,去跟太子做交易么?
虽然这些都能想到,可还是觉得堵得慌。
“先不说你能不能从太子手底下讨到好处,就依以前太子对你的厌恶,你觉得他会见你?”
贺云初:“......”
说话就说话,干嘛攻击人心窝子?
我被男人厌恶你很开心是不是?
贺云初翻了个白眼:“此一时彼一时,他好歹是个太子,做事情难道不是讲究这人是否有用?不能因为我是贺七,便全盘否定吧?”
“不一定。”
贺云初:“?”
她气着了:“你以己度人!”
卫司韫没说什么,可他清楚不想让贺云初去趟这趟浑水。
纵然贺云初如今要找的太子就是他,他也不想将人扯进来。
今夜已经将卫凛惹怒了,又折了一个任敏。
他对卫司韫可能会有些提防,不敢擅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