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纷纷跪下:“参见殿下。”
卫司韫背手进来,居高临下,冷眼扫了一眼。
贺轻羽与贺云初像了一分,气质却大不同。
他第一次看清人:“贺三?”
贺轻羽已然激动地语无伦次:“殿、殿下!您是来救我的吗?”
“本宫着人将你绑来,”卫司韫唤醒她的痴人说梦:“你觉得为何?”
“你绑我来?”
面对卫司韫,贺轻羽全然没有张扬的性子,反而浑身透着胆怯与爱慕。
她竟然露出一副痴笑:“殿下原来认得我。”
卫司韫面对这副表情,越发厌恶。
因这表情,与当年的贺逢一模一样。
可叹他少时将贺逢当成敬重的老师,从未拂逆。
后来贺逢却转身给郁慧弥做了引子,将他骗入连生蛊的局里!
他对贺家的厌恶不是无凭无据,往日对贺云初的不屑,也同样来源于此。
即便如今对贺云初改观,贺逢所做过的腌臜事也抵消不了。
“不认得。”卫司韫道:“只是今日本宫在留听阁,目睹了一件趣事。”
留听阁!
贺轻羽脸色忽变:“殿下在留听阁?”
“本宫抓住一个白日行凶的男人,追溯之下,发现他近日曾进出贺府。”
“不是我!”贺轻羽急于撇清:“殿下明察,不是我做的,我怎么会让人去杀贺云初!”
卫司韫眸内冷光一闪:“是么?可是本宫还未说他对谁行凶。”
贺轻羽面色惨然。
不打自招。
她哭道:“殿下!这贺云初居心叵测!当日就是她哀求爹爹,才有机可乘嫁入东宫,她蛇蝎心肠,她不配!”
“那谁配?”
她急声:“殿下,轻羽思慕殿下已久,轻羽才是懂殿下的人呐。”
贺轻羽声泪俱下,梨花带雨。
卫司韫见着,却半点不觉动容。
他缓缓俯身,朝贺轻羽露出一抹冷笑:“第一次你借本宫的名义,将下堂的贺云初送进青楼,本宫已经不曾计较。”
“怎么?你当本宫的脾气,是做摆设的?”
贺轻羽听罢,面如死灰。
他连这个都知道?!
不是对贺云初全然厌恶么?
为何,为何会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殿下,难道——”
卫司韫打断她:“本宫脾气不好,你偏偏跟你的蠢爹一样,惹到本宫头上来。”
贺轻羽害怕到浑身发抖,她宛如被扼住咽喉。
卫司韫发狠,原来是这副令人肝胆具裂的模样。
“我、我爹是您的太傅,殿下,您、您看在——”
“看在你爹的面上?”卫司韫冷嗤:“你爹的脸,没那么大。”
贺轻羽难以置信:“可他是太傅!”
卫司韫耐心用尽。
蔡柄上前,替他将话说完:“三小姐,殿下最讨厌有人顶着他的名头使黑手,今日将你请过来,有两条路给你选。”
“什、什么路?”
蔡柄凑得更近,小声与她耳语。
门外,一袭天青色氅衣露出一角。
冬日的风一吹,扬起一道宛若碧波的浪。
林清柠立在廊下,素白小脸端庄,眼中情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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