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初的手掌靠近他——
卫司韫:“......”
要来了,她终究是恨本宫的那封休书。
——贺云初的手落在他肩头,拍了拍。
并且面露怜爱:“苦了你了。”
她很同情容锦,甚至有点心疼。
卫司韫:“?”
“骤缝身世劫难,一时接受无能是正常,没事,我理解。”
“...你理解什么?”
贺云初更心疼了:“你觉得太子韫命太好,劫难都落在你身上,皇帝又偏帮他,愤愤难平自我催眠是正常。”
卫司韫做了个从来未做的动作。
他抬手捂额。
谅是蔡柄见了,一定会惊讶于他家殿下露出这副无奈表情。
贺云初还在说话:“你太惨了,我一定要帮你对付太子韫,让他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谢谢,他已经知道了。
又好笑有气愤,母亲走后,第一次被人毫无由头偏信的难言感拢在心头。
卫司韫在床边坐下,贴心地给贺云初掖被子:“睡一觉吧,你太累了。”
贺云初也确实累了,昏昏欲睡:“那二皇子怎么办?”
“我着人送回宫里。”
放了心,贺云初这才阖上眼睛。
听见呼吸渐渐放轻,卫司韫抬手在她眼下那道浅浅的疤痕上刮了一下。
“傻精傻精的。”
站起身,看向地上人事不醒的卫司闫。
他提唇冷笑,唤道:“蔡柄。”
·
一阵颠簸将卫司闫从昏睡中摇醒。
后脑勺剧痛,身下也硬如磐石。
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眼,卫司闫瞬间清醒,一骨碌爬起:“卫司韫!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在琉秀坊吗!
后来那野蛮女贺云初一击将他敲晕了!
他为什么会在卫司韫的马车上?
这家伙不是在代理朝政么,这么闲出来逛街?
卫司闫脑袋上顶着十万个问号。
卫司韫啜了一口茶,闲闲掠了一眼。
“你猜怎么着,我在街上捡的二弟你。”
街!上!
“街上?????”
卫司韫点头:“百姓围观,本宫路过,不忍你受嘲笑。”
卫司闫难以置信:“贺云初将我丢在街上?!”
“什么贺云初?”卫司韫装傻,冷冷道:“你招惹了贺云初?”
差点说漏嘴!
卫司闫暗自庆幸,他定然不会告诉卫司韫,贺云初要给自己解蛊毒的。
想得美。
他于是改口:“本皇子去琉秀坊,偶遇。”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把他打晕还把他丢出来!
贺云初房里肯定藏了男人!
偏偏他今日是偷溜出宫,没带侍从。
卫司闫差点将牙齿咬碎,要杀贺云初的心已经在磨刀。
卫司韫闲闲地套话:“想来也是,一个被本宫休下堂的女人,二弟找她能做什么,绣花不成。”
“少冷嘲热讽,本皇子出宫是有正事的!”
“嗯,办正事办到被人打昏在街上。”
卫司闫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卫司韫!”
随即想到自己掌握了卫司韫不知道的秘密,他又笑开。
“你不用激本皇子,本皇子承认是来找贺云初的,而且,我往后还会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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