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韫见不得这温吞模样,急斥:“究竟如何?!”
“嗯——”
老大夫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而后轻飘飘地道:“没有大碍。”
媚儿再次:“......”
没有大碍你在那犹豫许久?
“或许是方才受惊过度,心跳一时没有缓过来,所以脉象急了些,不过这风寒还是要吃些药,发烧不退,又加上伤口,很可能会有并发症。”
媚儿赶紧应下。
这老大夫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是应当不至于这么不靠谱。
可谁知,开了药方后,老大夫又慢悠悠补了一句。
“等过几日好些,老夫再去给姑娘把把脉。”
媚儿听完,心说可算了。
琉秀坊附近的医馆众多,我随便找一个便是。
你说话大喘气,要将我吓死。
辞别了大夫,蔡柄已经追上来。
卫司韫吩咐道:“回琉秀坊。”
意思是要将人送回去。
蔡柄本有话要说,碍于媚儿在,又生生憋下了。
“是!”
殿下今日出门本有事与郡主商议,谁成想遭逢此乱。
他方才审了一下那个葛六,可是对方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只知道念一句:“杀了贺云初,哈哈哈哈哈。”
问是问不出什么了。
但是会乔装打扮混进留听阁的,想来这么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自己办不到。
这人背后有人。
到了琉秀坊,卫司韫要人将车子停在后院。
贺云初近日在扶风城是风云人物,受伤的事还是不要广而告之。
香姐闻声而来,见此差点吓破胆。
“哎呦我的祖宗!这是怎么了?不是去留听阁了么?怎么是容公子你送回来的?”
卫司韫根本不侧目,径直抱着人上了楼。
媚儿则去煎了药。
将人放置妥当,卫司韫才出了房门听蔡柄回禀。
“此人名叫葛六,琉秀坊的人,但不知为何,他笃定地说七小姐不是人,说她是鬼,似乎被吓疯了。”
卫司韫瞬间联想到当日,幽深厢房中传出的那句:“鬼、鬼啊!”
紧接着,他看到贺云初坐起身。
身前倒下的那个龟公。
这葛六,是那日的见证者。
他攥了攥手心,改变问话方向:“伪装成侍女混入留听阁,想必有人相助,查到他这几日接触的人了?”
蔡柄早有准备:“这人被香姐赶出去一回,说他疯癫。之后,他曾去过贺府。”
贺府。
贺逢,或者贺轻羽。
贺逢知道留听阁是宋子都的园子,他必然不会犯险冒犯。
那么就是那贺轻羽。
“呵。”
卫司韫微微冷笑:“有能耐。”
蔡柄不由背脊生寒,等着下一步指令。
媚儿脚步声传来,打断交谈:“公子,药煎好了。”
卫司韫收起心绪,最后放低声吩咐:“将人绑了。”
转身竟然亲自接过药,端着往里去。
贺云初被自己咳嗽咳醒了。
咳一下便伤口剧痛。
瞥见卫司韫进来,似乎颇为意外,眼睛都放大了。
在床前坐下,看见缩在被里如兔子一般的女人,卫司韫颇觉好笑。
将一勺药往前一送:“喝药。”
药味直冲鼻尖,又苦又臭。
贺云初转开脸:“不喝。”
穆地瞥见卫司韫手背有个咬痕,一圈牙印,青乌带血。
回忆起来,这是自己晕过去前咬的。
见她视线黏在自己手上,卫司韫干脆将手往前一送。
“怎么,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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