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初眸光闪过一丝得意。
虽然头皮生疼,可她就是等这一刻!
指尖银针翻出,在卫司闫掌心过来的瞬间,她抬手一挡——
“嘶!”
“天!这这这二皇子不是来行赏的?怎么打起来了?”
“早闻二皇子跋扈,没想到竟然这么跋扈!”
“当街打女人呐。”
卫司闫根本没打到贺云初,他腕上被针狠狠一扎,瞬间见血!
新仇旧恨,还有对卫司韫报复不能的恨意,瞬间便被撩拨上头,转到了贺云初身上!
“好你个贺云初,暗算皇子!”
卫司闫身侧的侍卫立即上前,压着贺云初跪倒在地。
膝盖两个时辰内连遭撞击,大冬天的,钻心的疼。
贺云初微微凝眉,眼睛却一直看着卫司闫的掌心。
卫司闫看见血表情一冷,似乎知道流血会带来什么后果。
贴身内侍则慌着上前给他止血。
广袖半撩。
贺云初目不转睛,赫然瞧见那手腕处,芝麻粒大小的东西顺着血脉一顿游走。
蛊虫!
连生蛊觅着血而来,一顿乱窜。
容锦没有说谎。
连生蛊的另一头,确实是在卫司闫身上!
这就更加坐实了皇帝的梦呓并非空穴来风。
皇帝,容锦,还有卫司闫。
这里头的线绕成了一团乱麻。
卫司闫低头时,瞥见的便是贺云初直愣愣盯着自己手腕的神情。
“怎么?”他玩味地冷笑:“对本皇子的手腕感兴趣?”
贺云初收回眼神,她要搞懂一些事,这位看上去二二的二皇子显然比旁人要好套话的多。
于是她一笑:“二皇子看起来身有异样啊,似乎对流血格外敏感?”
“大胆贱民!”卫司闫的内侍呵斥她:“胆敢揣测皇子,来人,这贱民冲撞无度,按律,掌二十!”
琉秀坊内众人此时都在围观,见此媚儿等人纷纷跪下来。
如今贺云初可是她们的顶梁柱,万万不能有事。
“请殿下息怒啊,云初方才只是防御,不是有心弄伤皇子的!”
媚儿道:“殿下,请您看在贺云初救驾有功的份上,放过她这一回吧!”
卫司闫的心思却不在惩不惩了。
贺云初方才那话,若是他没有听错,赫然是暗示满满。
莫非她知道连生蛊的事?
这贺云初今日在父皇面前立了功,母后也说,最好往后可以为他们所用。
若是贺云初当真医术绝佳,那是不是解蛊之术也能略懂一些?
贺云初几乎能猜到他的心理活动。
这位皇子想什么都写脑门上了。
“殿下不必觉得诧异。”贺云初招手让他附耳过来,下了个猛药:“如您所闻,我确实懂些巫蛊之术。”
这话,犹如惊雷。
卫司闫眸内闪过欣喜:“此话当真?”
“殿下面前,我还敢口出狂言不成?我见殿下双目有异,心下已经有些怀疑,方才不过是试探一番。”
方才种种举动,贺云初确实像是故意。
当年母后设计陷害卫司韫,将他搭了进去,可后来那操控连生蛊毒的人离奇死亡,再找不到解蛊的人。
这些年无论是他还是卫司韫,多番派人查探,皆无消息。
他们兄弟水火不容,谁想命搭在一起?
可是连生蛊的危害极大,稍有不注意,就容易叫有心的人暗算。
因此,身中连生蛊毒这事,除了父皇、母后、他们自己,就只剩贴身的心腹知道。
卫司韫厌恶贺家,成婚也是遭逼迫。
他不可能告诉贺云初。
若是被人知道了稍加利用,便是危及性命的事。
如同他上次设计陷害卫司韫那般。
所以多年来,知情者默契的不去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