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长鸣混迹街井多年,最知道打不过就跑,反正这一趟砸了,那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干脆一起死!
他咬牙道:“是、是贺三小姐!”
黄长鸣这话,周遭都听得清楚。
“这贺三好狠心啊,对妹妹赶尽杀绝!”
“是啊,这么一看,贺七真可怜,都已经流落青楼了,亲姐姐还不放过。”
“就是,这贺太傅怎么管教女儿的!”
......
局势赫然反转,皆开始对贺轻羽议论纷纷。
黄长鸣见大家转去骂贺轻羽,心下一松。
为了表示自己没说谎,还从身上拎出一袋银子:“这是给我的报酬,全在这了,我一分没花!”
那钱袋,赫然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制式。
袋子底下,隐约绣了个贺字。
由此他的话更可信了。
贺云初袖子掩着眼,‘伤心欲绝’道:“三姐姐怎么如此对我。”
而后,她身子一软,像是再也站不住,赫然栽倒在小柳儿怀里。
小柳儿惊呼:“贺七!”
她身段柔弱,栽倒时红衣一晃。
不知怎的,在场的男人们就觉得这贺七,突然让人生起了保护欲。
那衙役也不例外。
他拎起地上的黄长鸣道:“随我走一遭,你有手有脚,为难她们女人做什么!”
“我都招了啊!怎么还要去衙门?!”
“受人指使,危害百姓,招了就完了?”
黄长鸣没想到自己招了也不逃不过,
顿时一脸菜色。
贺云初伏在小柳儿肩膀上,将那几个跟着闹事的扫了一眼。
有些虚弱地开口:“那他们呢?”
那几个人瑟缩地往后一靠。
有一个还妄图逃跑。
但是如今琉秀坊占了理,龟公将人逮住了。
“国有律例,聚众闹事者,连罚。”衙役眼睛一横:“你们几个,全都跟上!”
贺云初朝衙役盈盈一拜:“有劳。”
等人走远,四下未散的人群窃窃私语。
“往日衙门可不管青楼的事,这今日,怎么处处向着?”
“不对,今日之事处处不对,我怎么瞧着,这几个人叫贺七摆了一道?”
“说的是,我对这琉秀坊,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对对对!”
......
冬夜漫长。
今日正常营业的招月坊宾客稀疏。
琉秀坊外倒是堵得水泄不通。
几乎半个时辰内,扶风城里就流传了两条趣闻。
第一是城西的琉秀坊,如今坐镇的是前太子妃贺云初;
第二是这太傅府的贺三小姐,为人阴毒,残害姊妹。
似真似假的传闻像是长了腿,传着传着愈发离谱。
二个时辰后,就连官员府邸都听闻了,太傅贺逢教女无方,还抛弃妻女,不管亲生嫡女的死活。
这话传到贺逢耳朵里,听说气到连夜请了府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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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秀坊,暖阁,
贺云初关了房门,筋疲力竭地坐在椅上。
肩伤未处理已经结痂,方才小柳儿说替她清理一番被她拒绝了。
这会儿累到手指都懒得抬。
迷迷糊糊间也不觉得疼,贺云初昏沉地眯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窗户上传来‘嗒’一声轻响。
倏地睁开眼。
窗棂轻动。
她这间房背靠后院,少有人走动。
难不成有贼入室盗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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