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贺云初对孟柯这话也有些奇怪。
就算她是赵素的亲生女儿,但跟贺府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今日又出了青楼的事情。
孟柯何必惹得满身腥,要将她留在府上?
难道真是因为爱屋及乌?
贺云初收起思绪,从椅上站起告辞:“既然我娘没事,我也不再叨扰。”
孟娇娇却又不满了:“你如今声名狼藉,又毁了容,能去哪儿?”
仿佛方才反对的人不是她。
“人嘛,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站起来。”
孟娇娇眉头皱的越发紧:“你是不是当真脑子撞坏了?青楼那地方是你这种清白女子待的地方?”
“清不清白都是世人说的,”贺云初拍拍左胸:“清白在这儿。”
孟娇娇觉得对方如今说话,她是越发听不懂了。
“但你总得再嫁人呢,”孟柯劝她:“青楼那地方三教九流,不是女儿家能待的地方。”
“嫁人?”
贺云初想起方才门口那辆明黄銮驾。
是了,这个时代的女人名声为贵,她被休下堂,往后就都低人一等。
可凭什么女人就一定要依附于男人?
她不是以前的贺云初,不吃这种狗屁道理,但是人争一口气,她定然要凭实力,叫那草包太子另眼相看!
见她意已决,孟柯也不再说什么。
梦娇娇道:“我还有个问题,你怎么瞧出,我爹是装的?”
这个问题孟柯也想知道。
贺云初一笑:“其实也没有什么,我看了太医这两日开的药方,都是一些调养的方子,所以我那时候就猜,太医应当也是看出一些端倪,只是不敢犯上戳穿而已。”
孟柯哑然:“是这样?”
“自然不止这样,”贺云初接着说:“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桌上有一只茶杯摆放的位置不对,比其余的都要随意一些。”
孟柯:“……”
他之前忍不住起来喝过一杯水,后来卫司韫驾临,他匆匆将杯子放回去了。
没想到马失前蹄!
“还有你的桌案,若是昏迷两日,丫鬟们收拾的时候,不至于将镇纸放在宣纸外,任风吹的宣纸错乱。”
一个反常或许是意外,诸多反常必有妖。
梦娇娇忍不住道:“你竟然观察的这么仔细?!”
也不是,贺云初其实是在病例上没瞧出问题,所以才格外注意孟柯的动静。
发现他在提到针灸的时候,眼皮抖了两下。
接着她用‘粗针’要挟,果然他眼皮抖动的更甚。
她将种种关联,才大胆下了定论。
说完,只见孟柯和孟娇娇都一脸无言地盯着她。
半晌,孟娇娇喃喃道:“果真是受了刺激,彻底变了性了。”
而孟柯则震惊于她的回答雷同某人。
犹记得那位矜贵的太子殿被他问到如何识破时,只格外不耐烦地吐出四字:“杯盏,桌案。”
一种可怕的念头笼罩了孟柯。
?
皇宫。
承乾殿。
宫灯高悬,圆月当空。
孟府的侍卫一路进了文昌门,待内侍通传后,一路跟着进了承乾殿。
“圣上与太子殿下正在下棋,你进去吧。”
侍卫行了礼,入门时,卫凛落子一颗,笑道:“太子输了。”
他不敢抬头,只知道软塌上的两个男人皆气场强大。
“不见得。”
太子殿下漫不经心,长指一动,棋子落下,棋局翻转。
卫司韫轻松吃了对方的将。
卫司韫撤了手:“父皇,兵行险招,或许能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