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里跟着早田夫妇附近的一家诊所处理伤口,整个过程早田夫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交谈过程中早田夫人说听出绘里不是本地口音,问她是哪里人,来东京做什么。
这也是绘里第一次从别人的嘴中确认这里就是东京,可自己到底是怎么跑到东京来的?
她有一个同学非常热衷于收集这样全世界的怪异事件,自己也听同学说过不少,比如飞机航班莫名失踪,在几年后出现但飞机上的乘客都说时间只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
难道自己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吗?
“鹿内鹿内?你没事吧?”早田夫人打断了绘里的沉思,她回过神来说:“没事,我是来东京拜访亲戚的。”
医生正好也完成了包扎,绘里正好趁机岔开话题,向医生道谢:“麻烦您呢。”
“不客气,虽然伤口不算严重,但这两天还是要注意一下,记得不要沾水。”
绘里和早田夫人从问诊室出来,看到早田先生带着麻衣坐在大厅的等候区。
早田夫人问她:“你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
她都还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知道回哪里去,摇摇头说:“不用了,我等会儿还有事情。”
见她这么说,早田夫人便没有坚持,她走到早田先生身边,二人交谈了几句,之后她便又走了过来递给了绘里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下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可以联系我。”
绘里接过后,早田夫人又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张一万元纸钞递给绘里:“这是赔偿你衣服的钱。”
“不……不用这么多的。”绘里连忙拒绝,她那件衣服只是在家门口的集市买的打折货,才两千日元而已,这给的也太多了。
早田夫人不顾她的拒绝,强行将钱塞到了她的手上:“剩下的就当是营养费了,不用客气的,在东京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联系我。”说完回头冲女儿招招手:“麻衣快过来跟鹿内姐姐说再见。”
麻衣听话地迈着小碎步跑过来,甜甜地向绘里告别。
“姐姐再见!”
在诊所告别早田一家后,绘里在附近找到了一个电话亭,投入硬币后,她播下了熟记于心不知道按过多少遍的号码,可电话那端却没有接通,她听到了一个系统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不存在。]
难道是拨错了?还是说哥哥换号码了?绘里便换成了家里的电话,可是提示音依旧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的不安逐渐演变成了恐惧,为什么电话会不存在?为什么打不通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把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她们还在吗?越来越多的问题涌向她,刹那间她感觉自己堕入深海,被焦虑与恐惧紧紧围绕。她不知道在电话亭里呆了多久,直到一个好心的路人过来敲了敲电话亭的玻璃,询问她的状况,自己才反应过来,走了出来。
天已经黑了。
现在担心害怕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绘里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并不是她是怎么来的,该怎么回去,而是她今天晚上该去哪里?
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又是未成年人,不管去哪里都很显眼。要不然向警察求助?她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提议,自从镇子上出事之后,她对警察其实并没有太多信任,而且之前学校也有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说这个凶手应该是警局系统内的人,自己虽然并不相信,但多多少少心里也有了点抗拒。
考虑一番后,绘里最终决定在四处看看,在附近找一个小旅馆,先把今天对付过去,明天她要去工业大学去找哥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东京的夜晚果然和镇上不同,甚至比白天还要热闹。路上挤满穿职业装的上班族,不少都醉醺醺的,需要靠着同事的支撑勉强站稳。明明街上的气氛很热烈,但绘里的头脑却更加冷静了,她想如果要找一个小旅馆的话,应该去一些偏僻点的街道看看。
她就近拐进了一条看上去比较冷清的街道,人流量瞬间少了一大半。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方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虽然她现在穿的也是夏装,但是这里的气温明显已经进入到了秋天,昼夜温差较大,现在气温已经降了下来,绘里都能感觉到胳膊凉飕飕的,更别提那个穿连衣裙的女孩子了。
女孩子拐弯进入了一条小巷子,绘里原本只把着当做一个小插曲,可没想到女孩子消失没多久后,那条巷子里就传来了一声巨响,同时伴随着一声惨叫声。
绘里来不及多想,立刻跑进巷子里,看到女孩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巷子里却没有其他人的人影,上前查看女孩子的情况,发现对方面色惨白,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
“醒醒,你没事吧?”绘里推了推女孩子,正欲进一步动作时,她忽然察觉到背后有一股强烈的敌意,还没等她做出决定,身体就已经凭借本能的侧翻躲开了,面前忽然扬起一阵风,脸颊传来到一阵轻微刺痛感。
“好了,瓜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巷子口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绘里察觉到那股敌意就这么瞬间消失了。
瓜姬?好奇怪的名字。还有这个男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