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认为自己跟刘铭的交集仅限于此了,毕竟哪怕将来他们也要参加国际制约力竞技大赛,也是七八年以后了。 这几年来,深国在国际制约力竞技大赛上的表现不算好也不算差,总之都比较不起眼。相较而言,其他四国,尤其是明国、髙国和曾国就卷得厉害了。 前两年曾国出过一个超强制约力者新星,结果好家伙,躲过了暗杀躲过了明杀,最后髙国一个美人计把人给废了。 然后去年髙国出现了一个强大的辅助型制约力者,曾国以牙还牙,砸重金把这个制约力者给挖了墙角。 上半年明国出现了一个全能的制约力者参赛团队,结果阳国绝得很,直接采用了离间计,把人团队给搞散伙了。 然后明国也不甘示弱,把阳国一个藏着的超高天赋的未成年制约力者给用药废了。 总之,外界一片腥风血雨,而深国因为出了名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没有出现过能逆转形势的强大制约力者,所以虽偶尔被奚落,总体而言还算是比较安全的。 金芒以为在常颖的带领下,深国会一直这么低调地走下去,结果就在一个月后的国际制约力竞技大赛上,深国爆了一个大冷门。 一位名叫杨煜晗的选手在个人赛中获得了冠军,其所带领的团队同时获得了团体赛冠军。 国民纷纷奔走相告,欢欣若狂。 要知道个人赛冠军能获得三座A级城市,而团体赛冠军能获得五座A级城市,深国的版图能因此一下子增加五分之一,又有谁能够不动容? 但是常颖却是气疯了,手中的文件夹敲得邦邦响。 “这个杨煜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面色涨红,浑身的热气都在上涌——那是实实在在的怒火。 要知道,她这些年步步为营,为的就是让深国低调低调再低调,直到金芒几个强大起来。 为了不出现意外,她都打算好了,势必要等到金芒他们大学毕业再安排他们参赛,在那之前先在内部积累实战经验。如此,才能一鸣惊人,且持续为深国争夺荣耀,而不是半路夭折。 如今这个杨煜晗冒出来,却是一下子让她的谋算付诸东流。 不但如此……他这般高调,先不说以后会有多少外国间谍涌入国内,有了这一出,她原来的计划是根本就行不通了。 深呼吸一口气,她对着一旁的文助道:“帮我把杨煜晗的所有参赛视频都调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杨煜晗一直到成为冠军之前都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包括常颖也是。 花了一天的时间将杨煜晗的所有比赛视频都看完,常颖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了想要骂人的冲动。 她本以为杨煜晗是个深藏不漏的,但结果…… 每一场比赛,杨煜晗都是靠运气过关的。 碰上他,参赛对手往往不是拉肚子就是旧病复发,偶尔还会出现对方突然有急事的情况。 靠这种方式赢了……似乎是个笑话,但是常颖很清楚,国外一定会非常重视杨煜晗的。 因为……长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他的制约力就是无敌的运气。 运气是非常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别以为他国不会放在心上,不但不会,他们还会格外重视。 重视到想要将杨煜晗杀之而后快! “主席?”文助有些忐忑地喊道。 常颖眨了眨眼,问道:“杨煜晗人呢?” 文助怔了怔道:“去住酒店了,不过您放心,我让他留了酒店地址和电话。” “怎么没把人留下?”常颖皱眉。 赛事中心的规模很多,其中有一部分就是特意为制约力者提供的住宿。 杨煜晗虽然不是赛事中心登记在案的制约力者,但既然他已经拿了国际制约力竞技大赛的冠军,那就有权在赛事中心获得一间专有的房间。 文助一怔,然后道:“是他自己拒绝的,他说酒店已经订了,提早退房并不能退钱,所以……” 相较而言,酒店确实要比他们赛事中心方便很多。毕竟他们这边可没有客房服务,也没有诸如送早餐等服务。 也是因此,对方的决定,她并没有反对。 常颖头疼,又不得不开口道:“赶紧派人过去,他这会恐怕已经遇上暗杀了。” 要是在赛事中心,那些外国佬还不敢轻举妄动,可出了赛事中心…… 文助有些吃惊,“不会吧?” 常颖叹了口气,“别问了,赶紧派人吧。”深国一直都很低调,也因此从来没有遭到过针对,所以文助才会这样天真。 文助闻言急急慌慌去办事了。 她一走,常颖连忙打电话给金芒,“新闻看了吗?” 金芒点了点头,笑道:“深国出了好苗子,颖姑姑你现在心情应该很好。” “好个屁!”常颖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个杨煜晗是个野生制约力者,之前也一文不名,他自己什么态度我是不知道,就怕是个桀骜不驯的。” 到时候不肯听指挥,偏偏这人已经崭露头角,她便是想要禁止他参赛都不行,民众不会答应。 她最怕的就是人被他国暗杀,他们占不到好处还要惹来一身腥,她以前的计划也只能泡汤。 金芒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对于常颖这位长辈,她谈不上讨厌,毕竟这些年对方一直在想方设法保护她,也曾帮助她父亲良多,但说实话,她其实不太喜欢她将注压到他们几个孩子身上。 他们的天赋再好,制约力再强大,也依旧是孩子。 她自己还好,内里是个成年人,抗压能力足够强,但是童话他们却是真正的孩子。 常颖每隔半年都会查一下他们的制约力强度,她在公事上又是一个极为严厉的人,童话他们没少被她批评责难。 金芒能看出来,有时候她的批评责难其实是鼓励,希望他们再接再厉,不要放松,继续努力强大。 但金芒不喜欢,因为她给予的压力,童话他们经常闷闷不乐,这是她再如何宽慰都无法改变的。 这是他们作为孩子不该承受的压力和责任。 世界和国家的重担,从来不应该交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