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南书咬了一口烧饼,眼睛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
风正年看风南书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心中稍微定了定,就提着空桶继续盛药汤去了。
他心里的黑暗向来不会在父亲面前呈现出来,现在的他是一个听话的儿子。
纵使父亲和他说累了去休息,他为了城中的百姓当然也得拼了命的干活!
一些都是为了让他父亲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合格。
风南书看着风正年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
原本还想帮着百姓们一起抬尸体,却不自觉的朝着熬汤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脑海之中映出了风民生的模样。
从前并不觉得奇怪,只觉得看到风民生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如今仔细回想一下,现在的风民生,和从前那个春风得意的他,是一样的一张脸。
风南书捏着烧饼的手有些发抖,却还是把烧饼吃完了。
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但身影佝偻了许多。
如果,如果这是真的。
意味着,亡妻拼命生下的儿子被苛责虐待……
风南书没敢再仔细想下去,光是随便听几句,他就能从杨柳村的村民口中听到关于风民生的不幸。
而这一切不幸的源头,来自他,他没有遵守亡妻的遗言,没有保护好他,让恶仆有机可乘。
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远远的就看到了风民生忙碌的身影。
他正在给百姓们熬煮汤药,看起来是那么的认真。
那张侧脸,除了和他自己有三分相似以外,其实更像的,还是他亡故的发妻。
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一时之间,不觉得看呆了。
“风大人可有事?”
风民生的余光早就看到了风南书,看风南书一直不说话,就远远的打了一个招呼。
亲生不亲生的先不说,风民生之前和风南书的相处还是很不错的,这个人一身忠骨都是为了百姓。
他很欣赏这样的人。
“我,我过来看看汤药熬制好了没有,我抬去给城中的百姓喝。”
风南书随手提起来了一个摆在地上的空木桶,朝着风民生走了过去。
“还得再一盏茶的功夫,大人请稍等。”
风民生把手中的药片扔到了大锅里,拿着锅铲搅动了起来。
让药片充分的融合。
“民生小兄弟今年多大了?”
风南书突然开口询问。
风民生搅动药汤的手指微微顿了顿,
“三十又六。”
“不知是否出生在腊月?”
风民生刚一开口,风南书的追问就问出来了。
“是。”
风民生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心里清楚,风南书应该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只不过还没有确定。
他是在为死去的原身风民生可惜,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的他和闺女穿越过来了,恐怕风南书的亲生骨肉,早就被风家老宅的人吞噬殆尽了。
“真……巧,我家儿子正年也是和你一样的年岁。”
风南书看着大锅中漆黑的药汤,只觉得药汤太过于苦涩,涌入鼻腔之中,整个肺腑都是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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