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谢了,自回下处,买了些酒肉,来牢里看觑宋江,不在话下。
贾瑞自然少不了来凑热闹,戴宗便将此行大致同众人说了一回。
戴宗星月赶到了梁山见到了晁盖吴用等人,众人听说宋江被陷江州都要来救。
吴用便出了个主意,先是连拐带骗的哄着一个善于模仿蔡京笔记的秀才唤作圣手书生萧让的,并一个擅长刻石碑印记的玉臂匠金大坚一起上了梁山。
吴用仿着蔡京的口吻回信给蔡九知府,让萧让誊抄了,又让金大坚仿刻了蔡京的印记交给戴宗,让他带回江州给蔡九知府交差。
心中自然是说让蔡九知府打造囚车将宋江押运回东京听后发落。
而后梁山众人便在路上险要处先埋伏了,只等解送宋江的囚车一过就要劈囚车砸木笼救走宋江。
宋江听了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自己这条狗命一时总算是暂时保住了。
却说蔡九知府正让人制作囚车准备押解宋江上东京,却告知黄文炳求见。
请进来后将戴宗回来一事同黄文炳说了一回。
蔡九知府道:“恭喜黄同知早晚必有荣除之庆。”
黄文炳道:“公相何以知之?”
知府道:“昨日下书人已回,妖人宋江,教解京师。通判只在早晚奏过今上,升擢高任。家尊回书,备说此事。”
黄文炳道:“既是恁地,深感恩相主荐。那个人下书,真乃神行人也。”
知府道:“通判如不信时,就教观看家书,显得下官不谬。”
黄文炳却记着贾瑞的话,不敢大意,因说道:“小生只恐家书不敢擅看。如若相托,求借一观。”
知府便道:“通判乃心腹之交,看有何妨。”便令从人取过家书,递与黄文炳看。
黄文炳接书在手,从头至尾读了一遍。
卷过来,看了封皮,又见图书新鲜,黄文炳摇着头道:“这封书不是真的。”
知府道:“通判错矣。此是家尊亲手笔迹,真正字体,如何不是真的?”
黄文炳道:“公相容复:往常家书来时,曾有这个图书么?”
知府道:“往常来的家书,却不曾有这个图书,只是随手写的。今番以定是图书匣在手边,就便印了这个图书在封皮上。”
黄文炳道:“相公休怪小生多言,这封书被人瞒过了相公。
方今天下盛行苏、黄、米、蔡四家字体,谁不习学得?况兼这个图书,是令尊恩相做翰林学士时使出来,法帖文字上,多有人曾见。
如今升转太师丞相,如何肯把翰林图书使出来?更兼亦是父寄书与子,须不当用讳字图书。
令尊太师恩相,是个识穷天下、高明远见的人,安肯造次错用?
相公不信小生之言,可细细盘问下书人,曾见府里谁来。
若说不对,便是假书。休怪小生多说,因蒙错爱至厚,方敢僭言。”
蔡九知府听了,说道:“这事不难,此人自来不曾到东京,一盘问便显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