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不紧不慢的踱到何天顺身旁坐了才说道:“何天顺,你的事发了!”
何天顺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强装镇定道:“这位大人所指何事?恕下官糊涂不能猜度。”
“何事?难道你还要我一件件的都说出来吗?”贾瑞冷笑一声问道:“你知道上头坐着的是什么人吗?”
“恕下官眼拙……”
何天顺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小姑娘定然来头不小,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她能是谁。
“哼哼,这位就是安德帝姬!你所做的这些事官家已悉数知晓,天颜震怒,特命帝姬代官家亲审你!”
何天顺听了这话直接就跪了:“下官参见帝姬……”
贾瑞顺手便将他头上的长翅乌纱帽给摘了下来:“怎么样,是你自己说还是等我问?
我劝你还是自己说的好,省得皮肉受苦!
若是让我问么……皇城司的手段想来你也听过,我怕吓着帝姬你吃罪不起!”
何天顺颤声道:“下官蒙圣恩做开封一地县令一直秉公执法不徇私情,不敢有丝毫懈怠,定是有刁民恶意中伤本官,还请帝姬和大人明察!”
赵金罗听得不耐烦了,一拍桌子娇喝道:“和这等狗官啰嗦什么?给他上刑!”
说着从签筒里抓起一把令签就丢了下去。
贾瑞忙给赵金罗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言。
他不过是冒充皇城司的人来诈一炸这个何天顺的,要是真是他秉公执法,赵金罗却让人打了他一顿难免会引起其他官员的愤怒。
宋朝的这些文官已经被宠得有些没样了。
赵金罗倒也听话,读懂了贾瑞的眼神又乖乖的坐了下来。
贾瑞清了清嗓子问道:“我且问你,酒坊刘氏毒杀亲夫郑渊一案,你得了多少好处?”
何天顺听贾瑞问去这个案子忙说道:“刘氏杀夫一案案情清晰明了,书证物证具在,且有罪人刘氏本人签字画押,再无冤错,还请大人明察。”
听何天顺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贾瑞不免也有些没底,冷哼了一声道:“你道我不会自己问吗?如今刘氏可在牢里?”
何天顺忙说道:“在女牢里关押,大人若要亲审下官这就让人把人犯押上堂来。”
贾瑞冷哼一声道:“不必!你与我同往大牢里去问就是了。前面带路!”
虽然开封县衙上面还有府衙、大理寺等监,汴京中人口众多,开封县又管着人口最为稠密的一块,故而县衙监房倒也不少,单是女牢便有二十余间。
牢房自然是晦暗潮湿,散发着腐烂的味道,赵金罗哪里来过这种地方,不由得用袖子捂住了鼻子。
可强烈的好奇心却不容许她错过半分好戏。
走到最里间,牢头拿出一串钥匙开了锁,栅门低矮牢房也狭小故而贾瑞并没进去,只是在门口打量着蜷缩在一堆稻草上的妇人问道:“你就是刘氏么?”
刘氏抬起头来,枯瘦的脸孔上一双眸子空洞麻木看不到一丝生气。
见刘氏不答话,何天顺低声呵斥道:“耳朵聋了么?问你话呢!刘氏,再将你如何毒杀亲夫,意欲和德贵侵吞郑家酒坊的事再说一回!若有半字之差,你要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