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林子阳一手侧顶着脸庞,魂不守舍地望着窗外,眼中带着忧郁。
这几天他感觉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像这样心绪不宁,胸口堵得慌,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唯一能想明白的就是自从做了那个梦以后,自己就变得惆怅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但是心中却是莫名的害怕。
“林子阳……林子阳,林子阳。”讲台上吴老师看着走神的林子阳,气急败坏一遍又一遍地喊着。
而林子阳的心早已不在这里,对老师的呼叫视若无睹,依然痴呆地望着窗外。
“咚。”
刘景轩在后排急忙敲他的头提醒道:“吴老师叫你呢!发什么愣?”
林子阳这才回神,坐直坐正,脸色尴尬地低下了头。
五十多岁的吴老师最讨厌在他的课堂上心不在焉,无视他的存在。但是林子阳是尖子生,他还是忍住了发脾气,继续讲课。
不一会儿,林子阳又开始神游。这一会他异常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心跳的好厉害,开始坐立不安。
“爷爷……”
他在心里默念着,他感觉开始强烈,他站了起来,神情恍惚。
他的异常引得课堂内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他,都在诧异地揣测他到底怎么啦?
“子阳,你怎么啦?快坐下……”刘景轩拉扯着他的衣服让他恢复理智。
他依然站着,神情呆滞。
吴老师憋着一脸怒气,手上的粉笔都捏碎了,还是没发火。
突然,林子阳发疯似地从座位奔出教室,留下众人一片哗然。
“林子阳,别以为你考试全班第一,你就可以在我的课堂上为所欲为,你……”吴老师怒火中烧地望着林子阳消失的背影大喊。
“子阳……”刘景轩叫着也追出去。
“你去干什么?”
吴老师叫住刘景轩。
“呃……老师我替林子阳请假,他家出事了。”刘景轩没有找到好理由,随便找个借口为林子阳解围。
“他家出什么事?”
“呃……他爸要死了,急着回家见最后一面。我去帮您看看。”刘景轩说着一溜烟跑了。
吴老师一脸懵逼,挠挠本来就秃的头,嘀咕道:“他爸要死了?回去见最后一面?”
一会他回神冲到教室门口喊道:“他不是没爸吗?”
这一句引得哄堂大笑。
林子阳骑着车发疯似地冲出校门,保安拦都拦不住。
转过街角,一阵阵消防车警笛长鸣。他抬头一怔,脸色煞白,“爷爷……”
街道上已经聚集了好多人,把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远远望去,两辆醒目的消防车透过人群间缝隙映入林子阳眼睑。
一阵急刹,自行车后轮擦地滑行,还没等停稳,他便跳下车直冲人群。
他拨开人群,挤到前面,眼中的景象让他呆若木鸡,着火的正是自己的家。
回神后大喊:“爷爷……”
熊熊大火还在燃烧,他没有犹豫就冲了过去。
消防员马上把他拦住,喝斥道:“你疯了吗?想找死。”
林子阳挣扎着想要摆脱两个消防员:“放开我,让我过去,我要去救我爷爷,滚开……”
林子阳疯狂地硬着要冲进去,俩消防员都快拦不住了。
这时刘景轩赶到,冲进来,缴住林子阳的脖颈,和两名消防员协力把他拽离火场。
“放开我,放开我……”
“你冷静点,子阳。”刘景轩抱紧他不松手,劝阻道,“火那么大你冲进去只有死路一条。消防员已经在救火了,等火势小了,他们会救林爷爷的。”
林子阳根本不听,继续挣扎,眼中泪花在打转。
“子阳,你冷静!你想想,林爷爷也许不在屋里呢?你不是说今天是你生日,他要去给你买生日蛋糕,或许这会儿不在屋里也说不定,啊?”刘景轩安慰道。
这样一说,林子阳稍微安静了一下,放弃了挣扎,紧紧盯着那冲天的火焰,眼中泪花滚落,心中忐忑地默念着。
近半个小时的扑救,大火终于被浇灭,整个火场发出“吱吱”的响声,还有一些余火烧碳屑的“噼里啪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