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其实没这么敏感，也同样能感受到虎杖悠仁的情绪。后者天天只要一见面，就像兔子见了狐狸一样，腾一下调开，迅速躲老大远、还大叫着——“我喜欢詹妮弗！”

等到中原嫌吵瞥向他的时候，虎杖悠仁又被拿捏了似的，立刻噤声，片刻，才超小声地碎碎念：“……是男孩子！……是女装。”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

竹取坐在敞开的窗户前，和着雨声，小声哼唱着《芬尼根守灵夜》。这是首改编自爱尔兰作者乔伊斯同名作品的乐曲，和它的原作一般，这歌相当晦涩阴森，一般人只觉得云里雾里，听歌宛如天书。

竹取却觉得它相当安宁，是个能让怨气平息、让人沉睡的摇篮曲。

雨势渐大，竹取起身关上了窗户，于此同时——

在咒术高专的另一处空旷的教室。

“啪嗒”一声，五条悟关上了窗户。他转身，朝着夜蛾走来。

“夜蛾校长，竹取的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竹取和中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他们的差异就像咒灵和咒术师一般。或者说，很像乙骨和不受他控制的里香。”

五条悟提起了他曾经的学生。

夜蛾重申了一遍结论，“照这样说，竹取是中原，却又不是中原。中原做的种种，竹取却可能毫不知情？”

“关于中原，你还有什么别的情报吗？”

五条悟摇头。他到来的时候，中原已经切换好人格，和他进行短暂交涉的正是似乎对里世界毫不知情的竹取。

夜蛾问：“他很强吗？让你很头疼吗？悟。”

五条悟虽然张狂得不得了，但他又是个绝对坦诚的人。因而，他再次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我们没有正面交锋过。他很强。宿傩不是我的对手，但宿傩也不是他的对手——据惠说，自称中原的女人只用一巴掌便拍晕了宿傩。”

夜蛾：“只一击吗？”

五条悟点头，面色凝重。

夜蛾校长沉吟道：“悟，你做得很好。但我们必须要再和中原对话一场，以确认他的态度——游戏厅莫名其妙失踪的人，可不能这么莫名其妙被解释了。”

五条悟为难：“……说来话长。但是我并不清楚如何唤醒中原。根据惠他们的说辞，竹取是在天快亮的时候醒来的，其间，中原重申了两次——竹取快要醒来了。”

夜蛾校长陷入了思考：“所以是时间？”

他又问：“这几天晚上竹取、不，中原那里有什么动向吗？”

五条悟摇了摇头，“不排除是伪装的可能性。而且，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思考一个问题。已知竹取的体质相当吸引咒灵，而他父母早逝，自此后常常独居，竹取又手无缚鸡之力，在此之前和咒术界毫无联系，请问——她是怎么安全活到现在的？”

夜蛾是个聪明人：“必然存在另一个不轻易被发现之人。他保护竹取、隐瞒竹取、又控制竹取。”

“这个人是中原？”

五条悟：“我认为是，而且……”

或许还有另外一个人——辉夜姬的貌美皮囊下着实拥挤，除竹取和中原以外，可能还寄居着第三个存在。

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五条悟和竹取曾有过短暂的交涉。当时，他假意以死相逼，试图让竹取说明真相。后者相当纯良而无辜地回避了他的诘问。

而竹取——眼下咒术高专的竹取却相当诚恳，一问一答，无一隐瞒，倘若问到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不是慌张转移话题，便是直言不讳：“我不想说。”

差距太大了。

或者说那天晚上的竹取表现得相当“竹取”，过于完美了。

再如何天才貌美，再如何想要维持风度和体面，竹取也始终是个矜贵的天真大小姐——呃，小少爷，这样的人，在面对死亡时仍能如此淡定吗？

亦或者这一切、甚至包括中原都是出自他的谋划吗？

五条悟保持怀疑。

他心思百转，但面对夜蛾，他却把这番猜测通通沿了下去。而但凡五条悟想要隐瞒的，便从没有被揭露出来过。

夜蛾毫无察觉，暗自揣度说：“悟，我们需要把这位中原请出来。这当然不能由你做。几天后横滨附近的委托或许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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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泉深见这边却突然收到了系统提示。

【警告！警告！】

【竹取人设轻度ooc——五条悟的怀疑：那天晚上，他表现得太“竹取”了。】

南泉深见：“……？？？”

“你的意思是，我扮演得太好了，所以被警告了？”

这他妈。太离谱了。

【开启强制支线任务：打消五条悟的怀疑。任务说明：怀疑我竹取太竹取的你是脑袋里塞满了渣滓吗？

【任务失败惩罚：竹取中原契合度下降为60%，人设陷入混乱状态。中原和竹取的能力、出现时间随机出现，不受宿主控制。】

南泉深见：“……这任务说明骂得好。”

系统：“赞同。”